奂齐丞相嘴上浮起一丝愉悦的微笑,久闻当朝权臣秦文钟极爱权,果真不假。
他早把风国的局势了解得一清二楚,哪个高官和风帝关系如何,有何癖好,简直比在自己家庭院还熟悉。
三言两语煽风点火,对他来说实在不在话下。
风旭正在惊云司整理着风长栖需要的东西,突然仆役来报:“恭喜皇子,林舅爷升官了。”
“升官了”风旭理着卷宗,完全不在意此事一般,眼皮都没抬一下,“是我的那个什么舅舅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个小小的六品官,京城这么多贵人,他算什么怎么突然就被提拔了”
想想淑妃的样子,他心里顿时有个疙瘩,不过转念一想,自家母妃最是循规蹈矩,后宫干政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风旭的眉头更深了几分:“谁升的官”
“回皇子,”仆役眉开眼笑地说,“是秦阁老。”
“秦文钟”风旭捏着书卷,细细思索着,“倒是个处事公正的人,罢了,他既能被升官,也是他的本事由他去吧!”
“皇子,林舅爷想见您一面。”
“见我他人在哪”风旭十分冷淡地说。
仆役见风旭不喜,放着手,更加唯唯诺诺起来:“皇子,他人在庭外候着了。”
风旭烦躁地摆了摆手:“见一面也好,省得他用我的名头生事,带进来吧!”
林时芳白白净净的脸,打扮也十分素朴,只是眉宇间始终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桀骜之色,怪不得听母妃说,他空有才学,却一直没升官,一定是因为得罪了自己上司,风旭想,看面相这个人并不十分懂为官之道。
“舅爷做官多久了”风旭淡淡地开口。
“十几年了。”
“十几年”风旭放下书卷,“有我这样的皇子侄子,苦苦熬了这么多年,却还是个六品官,这么多年,一定过得十分辛苦吧。”
“林时芳能有今日,全靠王爷照拂,”林时芳突然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林时芳以后在官场必小心做事,不给王爷惹祸。”
风旭并不吃他这一套,看着他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一点表示都没有,嘴角依然带着淡漠的微笑:“何来照拂一说,舅舅要谢,还是谢那位秦阁老慧眼识珠吧,我自己在朝中根基不稳,哪有余力照拂舅舅呢。”
外面下着雨,雨水刷刷地打着竹窗,风旭微微撑着头,香炉焚着雅致的香,地面铺着简洁的竹席,屋角插着一支花,风旭一向不喜奢靡,布置都极其清淡,他一脸淡漠不在意任何的表情,手里微微捏着书页,铺天盖地的雨声像是可以将这个狭小的空间淹没。
林时芳跪伏在地上,以他现在的角度,基本只能看见风旭的脚尖,屋子里只能听见他翻动书页的声音。
风旭话的意思很简单,我自保都难,以后别想着我照拂你。
他想林时芳是听懂了,官场混了这么久,不至于连话都听不懂,“舅舅还跪着干什么,起来吧。”
林时芳迅速站了起来,风旭不知他是何脸色,但想必不会好看,“王爷天家贵胄,日理由万机,下官怎敢贸然打扰,今天,奂齐的右丞相来找我了。”
风旭猛地坐了起来,他从里面听出了祸事的滋味,他无比紧张地说:“他说什么了”
“他说久闻我才华,想与我结交,我拒绝了,不过,他还送了一些东西。”
风旭神经立刻紧绷起来,现在奂齐和风国是什么关系,岂是能随便搅合的,他咬着牙,眼皮突突直跳,刚要说话,林时芳道:“下官刚要推辞,但一想反而不妥,天知道这个奸贼会做什么,还不如收下,现在,那些礼物已经给王爷带来了。”
风旭舒了一口气,旁边的香有解乏定神的功效,他微微点了点头,对林时芳的做事还算满意,他头上已经沁出了微微的汗,幸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