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缩缩,几乎要像见到风长栖那样,腿脚发软跪倒在地上,风长栖踢了她一脚以作提醒,才算好些。
饶是如此,依然面如土色,面见圣上,简直比死在那些护卫的刀下还要可怕。
风帝缓缓地合上奏折,浑身似乎带着怒意,他眼皮略抬了一下:“你带着一个民妇面见朕有何事”
风长栖刚想说话,却看见奏折上用朱笔圈着的平阳侯,立刻将自己那一点心思扔到爪哇国外了,她几乎叫了出来:“父皇,平阳侯府怎么了”
风帝奇道:“皇儿,往日寡人可没听过你和平阳侯府有私交,今日是怎么了”
“父皇别管。”风长栖急急地说,“快告诉儿臣,这平阳候到底干什么”
“你来得急,寡人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风帝将奏折放在一边,脸上陡然浮现起一丝怒意,“这平阳侯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反!”
谋反!风长栖一惊。
“是谁上奏父皇的”
风长栖小心翼翼地说,可不要说是安西郡王,不然真有些贼喊捉贼的意味了。
“是茂州知府。”
“父皇如何得知他说的一定是真的万一是诬告呢”
风帝眯起眼来,神色看起来有些阴森,“谋反这种事,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茂州知府一向正直,所言应该不会有虚,朕只是打算将他羁押而已,有什么事情,查清楚再说。”
风长栖眼瞟到了那管家娘子的身上:“你说。”
管家娘子一听谋反,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浑身发着抖,几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用的东西!风长栖轻蔑地道,“父皇,家奴头一次面见圣上,难免失态,还请父皇不要告罪,父皇赐她一碗热茶,她就说得出话来了。”
一碗浓浓的热茶灌下去,管家娘子虽然浑身还在剧烈地发着抖,但好歹说得出话来了,说的话还是结结巴巴,听得让人不耐烦,不过风帝总算听清楚她到底想表达什么了。
“安西郡王”风帝怒极反笑,“寡人倒没想到,他有这么大胆子难不成谋反的是他”
“还请父皇明察。”
风长栖上前一步,躬身道。
风帝沉吟了一番,拿起了那奏折,“依皇儿你看,该如何”
风长栖也觉得千头万绪,无法理清,一时间有些心烦意乱,“儿臣觉得父皇说的不错,就这样办吧。”
然后,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风帝,低声说:“儿臣偶然听新来的宰辅说过,那茂州知府,好像也和朝中的一些权贵来往密切,他说的,也未必是真话。”
风帝气得把奏折摔到一边:“看来是寡人瞎了眼,把奸邪当了忠良”
“父皇,当务之急是弄清楚那平阳侯府夫人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依你说,有何办法”
风长栖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儿臣无能,只好等国师来查了。”
可惜玉无望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然就跟着她一起来查案了。
风帝在朝堂上发了好大的脾气,一连撤了好几个要官的职,还让抄家查办,换上了自己精心培养的新血液,风帝说起时得意洋洋,好像又办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风长栖听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妥,一直皱着眉,嘴唇抿得紧紧,低着头,紧紧看着自己的脚尖,但想不出该说什么。
她还能说什么呢
现在宰辅都是自己的人了,手上又有把柄,那种文官勾连错节污浊朝政早已让风帝不满了,不趁着这时候狠狠打击一波,让朝堂中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员老实点,还要如何
不过是一群只会动笔墨的文人罢了,也翻不出什么天来。
风长栖微微行了个礼:“儿臣告退。”
“去吧,皇儿,”风帝威严地坐在龙椅上,“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