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秦、前赵、后赵、北凉、西凉都会有继承人冒出来,遗祸无穷。
还有一点,朱智并非想要颠覆安氏的皇权,这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所以考虑各种因素,最终议定的惩罚是免去朱智的全部官位和品阶,革出门阀,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交给广州刺史吴吟严加看管,不再过问世事。
这样的下场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坏!
等了一会,没有等来朱智的回音,徐佑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朱智突然开口,道“天公神祝万方图,你怎么知道在我手里?”
“杨容婴能孤身潜入鹤鸣山盗图,又能让你这样的人如此痴心,做事岂会没有留后手?她给风门的那封信只言说天公神祝万方图藏在鹤鸣山某处,但很大可能她已盗出了宝图,留在赤水和你初识的某个地方……”
徐佑轻声道“风门应该也是同样的思虑,所以派了祝元英潜伏你身侧十年。四叔,若我所料不差,你从宝图里推出宝藏的埋葬地点恰好就在关中,是不是?”
朱智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道“就在颌阳!”
“冯翊郡的颌阳县?”
“对,那宝图画的歪歪扭扭,一看就知是没有画功的人随手而记,另外还有八句不成诗不和韵的童谣,云山雾罩,故弄玄虚,很难破解。我用尽十数年时间,这才大致推算出藏宝地在冯翊郡附近。后来让朱信化名于涉归,到郡县各处探查,又用了一年七个月,最终确认就在颌阳!”
“颌阳……”徐佑沉吟不语,道“四叔真的确认了吗?”
“黄巾贼席卷八州,却并没有波及关中,距离关中最近的白波黄巾军也只是在河东郡范围内活动,未曾渡过黄河西进犯境。可怪就怪在,彼时的颌阳县令曹全曾被全县父老刻碑文以纪功颂德,内有镇压黄巾之句,岂非正是和前来藏宝的张宽部发生了战斗?如此,两下佐证,确认了是颌阳无疑……”
徐佑问道“颌阳素有‘一山一滩川,二沟六分原’之称,县域广袤,地貌复杂,宝藏究竟在哪里?”
朱智笑了起来,道“微之,我手里的筹码,只剩下这个宝藏,不会这么轻易的告诉你,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徐佑也笑了起来,那夜针锋相对,你死我活,互称大将军和朱刺史,现在胜负已分,仿佛又回到了当初。
“四叔请说!”
“睿儿呢,你打算怎么处置?”
“子愚兄的出身被陶仆射闻知,朝廷那边怕是瞒不过,他是氐族人,又是后燕的皇族,八议议不到他的头上,想要免死……难!”
这不都是你算计好的吗?故意让陶绛听闻此事,再用朱睿来拿捏住大兄朱仁,朱氏今后还得有求于大将军府,从而免得大家彻底交恶。
但就算明知如此,朱智还是感激徐佑没有赶尽杀绝,给朱睿留了活命的余地!
“如果,我献出宝藏地点,换朱睿后半生安然无恙,微之可愿给我一个承诺?”
徐佑目光清澈,道“四叔想好了吗?就算免了死罪,他在楚国的前程也到头了……”
朱智叹道“千秋一场大梦,人这短短数十年,弹指而过,前程算得什么?让他回富春去闭门读书,武功也不要练了,娶妻生子,安度余生也好!”
“就依着四叔,我会妥当安排子愚兄的去处。”徐佑顿了顿,道“不过,藏宝地点不用告诉我,回京之后由陶绛禀告主上,再诏令朱三叔率人挖掘……”
朱智凝望着徐佑,好半天说道“我自负才气,从幼时起,就不把天下男子放在眼里,可也被天公宝藏搅动了三十年的心绪,你却连听都懒得听……微之,我不如你!”
不好意思,这是误会!
徐佑当然不能说因为我知道你那是假的,所以才故作姿态,真宝藏当前,神仙也难以免俗,只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