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最是可怕,立刻又有个妇人跪行而出,她怀里还抱着个两三岁的女婴,黑的纯净的眸子好奇的东瞅西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妇人刚准备开骂,徐佑摇了摇手指,道“机会只有一次!现在你想活命,必须亲手杀了沈氏一人……”
妇人惊呆当场,脸色苍白如纸,她望着徐佑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似乎难以置信世上竟然有这样玩弄人心的魔鬼。
女婴好似感觉到了什么,撇着小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妇人吓的半死,紧紧捂住她嘴,扑通跪地,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头,生怕下一刻就有刀子砍过来。正在这时,人群里突然站起一个十几岁的瘦弱少年,鼓起勇气直视着徐佑,道“我来!”
徐佑点了点头,苍处掏出寒光闪闪的短匕,割断了他的绳索,把刀递过去。瘦弱少年接过刀,毫不迟疑的捅进了旁边一个中年男子的胸口,轮廓还不明显的脸蛋透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变 态的兴奋和快意,道“善之叔父,以前闯入我家,当着我和妹妹的面辱我母亲的时候,可想过会有今日么?”
沈善之是侧室所出,和沈穆之这一房算不得亲近,但沈穆之要做家主,就得摆出公正无私的嘴脸,所有兄弟姊妹一视同仁,给了沈善之该有的财富和地位。只是这个人白叫了“善”字,生性最爱胡搞,连自家人也不放过,竟看上了寡居的侄媳妇,也就是少年的母亲,寻个无人的良机,用强要了她的身子。
开始还悄悄然,后来肆无忌惮的当着孩子的面照样欺凌,最可耻的是,连少年那个年方十一岁的妹妹也不放过,玩弄之后大出血而死,却对外宣称得了疠风的疫病,扔到野外挖坑埋了。他母亲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上吊自缢。这样的禽兽事,门阀世族内多不胜数,所以无人过问,少年敢怒不敢言,甚至连报仇的念头都不敢有,他想活着,就只能忍受这一切。
直到今日,徐佑给了他报仇的希望,看着沈善之痛苦的断了气,流着泪道“母亲,妹妹,我终于给你报仇了!”
徐佑看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跪地,扔了刀,道“小人叫沈辞!”
“苍处,带他下去,换身衣服,好生照料!”
沈辞离开了院子,不少人起了同样的心思,哪怕是一姓的族人,照样有仇有怨,借着这个机会,既报了仇,又能活命,何乐而不为?
“我,我也可以……”
“该我了,将军,我先站出来的!”
“将军,我可以杀两个,两个啊……”
徐佑皱了皱眉头,争先恐后的这三人被守卫挥刀砍了脑袋,他轻轻嘘声,道“机会只有一次!你们刚才没有抓住,那就没办法了!来人,押他们下去,今夜子时,扔到城外的河里去喂鱼。”
众人崩溃了,纷纷哀求着徐佑再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无论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去做。徐佑俯视着沈载,微微讥笑道“沈氏的骨头,比刀还硬?”
沈载仰头大笑,道“徐佑,你就是杀了他们又如何?当年我和庆弟联手攻破义兴,砍了徐氏不知道多少个人头,早就够本了!对了,不止人头,还有徐氏的那些美娇娘,不知道是你的姊妹,还是姑嫂,或许还有你的阿母……哈哈哈,她们被我们剥光了衣服,玩弄之后将长枪从下面穿进去,再从头顶穿出来,竖着扎在徐宅门口的道路两旁,那个景象,真是壮观,也真是赏心悦目啊!”
苍处怒吼一声,正要砍死这个王八蛋,被徐佑伸手拦住,慢慢蹲下身子,和沈载四目相对,突然笑了起来,道“沈庆死在了白贼手里,算是便宜了他。你呢,故意激怒我,想要速死,那也只是你的痴心妄想。不过,你别怕,我今日不杀你,等到了京口,我会把你交给我阿姊,临川王妃徐舜华,放心,她绝对会好好招呼你的!”
沈载终于露出惧怕的神色,剧烈的挣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