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沐元径直离开了jy集团大楼,一刻都没有停留,直接让她的保镖带上行李去了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乔沐元的手在抖,眼神涣散,薄唇一直抿着,没有温度的眸子看着窗外的天空。
她是纪长慕的太太,却最终只能狼狈地回她的京城。
她这会儿没有力气去质问纪长慕什么,他那人啊,心情好脾气好的时候怎么都宠着她,一旦不乐意不高兴了,也是什么话都能说。
乔沐元倚靠在后排的座椅上,脸色苍白。
喜欢一个人是不是真得会慢慢变得平淡,直到……拥有全新的替代品。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追究那个6小姐是谁,他的客户也好,合作伙伴也好,秘书也好,她都不想追究,至少,现在不想。
她当初被蒋子齐拿着炒作,不过是被偷拍了几张照片,他到京城就冲她了一顿火。
在他眼里,她又笨又蠢又不会保护自己,他一直都把她当小孩。
可那个6小姐看着不一样啊,成熟、性感、知世故、懂人情,大抵是纪长慕十分欣赏的那种女性。
虽然纪长慕这人会在训斥她一顿后给一颗枣,耐心又温柔地哄她半天,可是她真得不想他再将他们放在不对等的位置,明明是夫妻,他对她却从来都像长辈对晚辈。
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夫妻。
乔沐元眼睛红了,她本身就是一个很喜欢哭的女孩子,这会儿她擦了擦眼泪,转头看向窗外,不想让自己的保镖看到自己的狼狈。
出租车司机在听广播剧,广播剧中的女人用一口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在谈几位作家,从沈从文聊到徐志摩,从萧红聊到张爱玲,女播音总是用最伤感的语调来讲述作家笔下和真实生活里的那些凄凉爱情。
讲述这些故事时,女播音说起张爱玲的“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如赐予女人的一杯毒酒,心甘情愿的以一种最美的姿势一饮而尽,一切的心都交了出去,生死度外”,又说起李碧华那句“最蠢的女人,才会去提携落魄男人。他一天比一天高升,你就一天比一天危险。如果他一飞冲天,那么人老珠黄的你,手中拽着的是一根缚不住风筝的断线。而且,因为怕贻为笑柄,飞黄腾达的他恨不能把这段历史擦得出血。”
后面乔沐元也没再听。
车子开到机场,乔沐元进了贵宾室休息。
她有些热,让保镖给她送了一杯冰咖啡来。
虽然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但琼州不冷,她喝着冰咖啡也不觉得凉。
陶文兴盘算着这个时间点乔沐元差不多该到琼州了,打了电话过来“大小姐,到琼州了吗?”
“陶叔叔,我买了回京城的票,我要回乔宅。”
“没有见到纪先生?”
“我没有见他。”
“大小姐,怎么了?在英国的时候你很想他。”陶文兴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不给他打个电话?还是说,你给他打了电话他没有接?”
“忽然就……不想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