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京城两年,多多少少听了一些。
比如,叶姐以前是个孤儿,是乔爷从大街上带回来的。
乔爷从没有将她当佣人对待,一直让乔宅的人叫她“姐”。
叶姐和乔爷在一起朝夕相处十二年。
孙管家怎么都不明白,十二年的相处,怎么就到了一年都不见一面的地步,究竟是谁狠心啊?
这是要老死不相往来吗?
孙管家是看不懂叶佳期,她也算是在乔宅长大的,为什么连过年都不回家一趟?
是没有把乔宅当家吗?
还是,她不愿意见到乔爷?
孙管家实在不懂。
乔斯年吃了药,系好围巾往他的那辆劳斯莱斯走去。
“乔爷,慢走,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孙管家叮嘱,“雪路滑,心。”
“嗯。”
乔斯年的身影消失在了大雪中。
这场雪很大,迷离了孙管家的眼睛。
眼前,只有白色的雪片在飞舞,如鹅毛一般,恣肆轻狂。
劳斯莱斯开出乔宅,行驶在路上。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枫山。
因为大雪阻路,乔斯年将车停在很远的地方,一个人撑着伞走到山下。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伞,指节分明。
冷峻的脸庞在阴沉沉的空下,更多了几分森冷和威严。
一阵风吹来,他的大衣猎猎作响。
雪花落在伞上,很快,伞面就覆盖了一层白色的雪。
山下有一座屋子,是他特地建的,春夏秋冬都可以过来,景色各不相同。
然而,自他买下这座山后,她只来过一次。
这两年,下雪,他都是只身前往。
他会带她一起过来,所以算起来,还是他食言。
这个诺言,怕是一辈子也兑现不了了。
屋前,乔斯年收了伞。
他站在窗口,看着枫山和雪花。
落了雪的山很美,山脚开着几枝梅花,那是茫茫白色中唯一的颜色。
已经亮了,乔斯年习惯地在这儿站一整。
有时候点一支烟。
但更多的时候,他喜欢将手机关机,静默地站着。
与此同时,芝加哥也下了雪。
芝加哥正是晚上八点。
叶佳期慵懒地在浴室里洗了澡,坐在阳台上吹头发。
吹着吹着发现,下雪了!
乖似乎也发现了,它用爪子挠着玻璃,惊喜的看着外面。
叶佳期放下吹风机,脸颊贴着玻璃往外看。
“呀,下雪了,下得还挺大。”
乖钻进叶佳期的怀里,想要跟叶佳期一起看雪。
叶佳期的手掌按在玻璃上,很快,玻璃上就多了一个五指印。
她呵了一口气,高兴地看着窗外的雪。
她最喜欢下雪,早晨睡一个长长的懒觉,起来的时候可以堆雪人,或者看白雪一点一点融化。
“喵——”乖也学她的样子,贴着玻璃。
叶佳期揉了揉它的脑袋“家伙,真聪明。”
她刚洗完澡,身上是浅浅的沐浴露香气,乖特别喜欢闻。
“乖,明又可以带你去楼下玩雪,喜欢吗?”
“喵——”
她还没有开学,可以享受她的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