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凡去了乔宅接乔斯年。
路上,他跟乔斯年了秦时恩的近况。
“乔爷,秦老爷子现在就是处于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状态,也不大认得人了。他现在腿脚不便,身体又不好,常年都坐在轮椅上。”
“他这两年都做些什么?”乔斯年淡漠地问道。
“发呆,看电视,没了。”
乔斯年冷笑一声。
欧凡两年前是亲眼目睹了那件事的,他见识过秦时恩的狠,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狠成那样,实在是没有心。
他对秦时恩也同情不起来,这两年都是例行公事派人看着他,他也极少去别墅看他。
车子开到医院。
乔斯年上楼后,正好遇到主治医生。
“乔先生,秦先生已经抢救过来,是突发性中风,老年人常见的问题。”主治医生扶了扶眼镜,对乔斯年道。
“他人呢?”
“在病房里,还没有清醒。”医生指着病房。
高级病房,外面都有人守着,一部分是乔斯年的人,一部分是医院的人。
乔斯年不担心秦时恩会逃走,秦时恩的晚年只掌控在他的手里。
乔斯年推开病房门。
里面很黑,窗帘关着,只有一盏壁灯亮着。病床上的人躺着,没有任何动静,整个病房里都很安静,鸦雀无声。
欧凡守在外面,替乔斯年关上门。
乔斯年伸手打开墙上的开关,病房里其余的灯亮了起来。
秦时恩已经是满头白发,精神状态很差,满脸皱纹和风霜,这两年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乔斯年站在床边,紧盯着床上的人看。
秦时恩没有任何反应。
乔斯年就一直站着,盯着床上的人看,眼底是沉寂的冷漠,像寒霜一样。
病房里充满消毒药水的味道,床头柜子上放了很多药盒和药瓶,病房里什么都不缺,但总透着森冷和空静。
“秦时恩,两年了,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们还能见到。”乔斯年淡淡道,“你这辈子都没有待见过我,也许是我心软,还叫你一声外公,可我的心软最终是害了自己。”
“你被方雅陷害时,我就不该管你,如果你当初死了,佳期也不会受那么大的罪。到底还是我的错,没有对你下狠手,却让自己最疼爱的人遭了罪。你知道吗?她在乔宅,咳嗽一声我都要心疼半,她却被你打了一枪。呵,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你对我也开了枪,不是吗?”
当时他跳进江里救叶佳期,若非秦时恩一枪打在他的腰上,他也不会被江水冲走。
到底,秦时恩是真狠,比他要狠太多。
也正因为心狠,他这一生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就连最疼爱的女儿都早早离开了他。
秦时恩这辈子,又得到了什么呢?
晚景,一样凄凉。
“秦时恩,论心狠我到底比不上你,你对敌人和自己人都狠。你现在神志不清了,我想,你如果还好好的,你照样执迷不悟。不过,你也糊涂了这么多年了,晚年也不可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