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来就来,走就走。
走的时候也没看宋邵言一眼。
她有情绪当场就发泄了,她不想把这些情绪再带到纽约去。
江辞双手插在裤兜里,宁安也不要他送,自己一个人就离开了医院。
江辞无奈地摇摇头,他好像倒成了罪人,两边不讨好,让宁安大老远来这么一趟。
……
宋邵言是在宁安走后的一醒来的。
醒来后他坐在床上,恍惚不发一言,神态憔悴,脸色苍白。
他枯瘦的手上是差不多大的针眼,手指头愈发显得嶙峋瘦削,他一动不动地坐在被子里,目光呆滞,眼里无神,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梦里好像听到有人在骂他。
江辞出去拿热水瓶,几分钟的时间,他再次过来时吓了一跳。
“你可算醒了啊,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他连忙放下热水瓶跑过去,双手扶住宋邵言的肩膀,“瘦成这样,还认得我吗?”
宋邵言像看智障一样抬起头看了一眼江辞。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这段时间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肺部因为感染,引发心肌炎,心脏跳停过好几次?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不知道。”宋邵言淡淡开口。
“哦……那你应该知道我照顾了你很长时间,还有张德,我们轮流在照顾你。”
“照顾我干什么,我没让你们照顾我。”
“你这人怎么这样,句‘谢谢’会怀孕?既然你醒了,后面就没什么事了,你自己要多保重。”
宋邵言仿佛没有听到他话一样,转过头看向拉开窗帘的外面。
远处是蓝和白云,目光所及处还有高楼和树木,依然是忙忙碌碌转个不停的世界,西风中带着几分萧索和凉寒。
江辞见他不话,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什么好。
不一会儿,张德也来了。
“宋总!”他很高兴,“你醒了。”
宋邵言这才把目光收回来,看向张德“我睡了多久?”
“快两个星期了。”
这么久……
宋邵言眉头紧皱,微微凛起的眼眸子里是黯淡的光芒。
“宋总,你之前让我做的事我都安排妥当了,苏律师那里的案子也都了结了。”
江辞听不下去了,一醒来就谈工作?
“办理出院手续,我回一趟宋宅。”宋邵言平静道。
“这么快吗?”张德不可思议,“您刚醒,有什么要紧事交给我去办也行。”
“没什么要紧事,我只是不想呆在医院。”
“不呆就不呆,这傲娇又矫情的脾气。”江辞吐槽。
“我去办。”张德倒很听宋邵言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
张德出去时,宋邵言这才发现自己的面具被人摘了!
他瞳孔紧缩,脸上有些薄怒,愤愤地去抽屉里找面具“我的东西呢?医院这些护工是怎么回事?随便乱动别人东西吗?!”
“怎么的,要告人家?”江辞真看不惯他这傲娇样,一张脸也没怎么样还成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