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认床,也许是雨又下大了,萧紫夜里头睡不安稳,总是醒来。
也不知道到了几点,估摸是两三点时,萧紫彻底无法入眠,又怕翻来覆去吵醒小喻,她悄悄起身下床。
常来师父的别墅,她知道靠餐厅的阳台很宽敞,适合一个人静坐,那里的灯是二十四小时亮着的,那方小小的天地就像一个封闭的小空间。
萧紫推开阳台门,踩在柔软的灰色地毯上,脚步很轻。
一盏灯安静地亮着,那浅黄色的光华照在藤椅上、绿植上、茶几上,莹白色的茶壶泛着微微亮泽,窗外的雨水敲打在厚实的玻璃窗上,一滴滴,一条条,汇聚成流。
窗户很模糊,萧紫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眼神迷离地看着外面的世界,那是一个不清晰的世界,就连光都是模糊的。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一下雨,心口便隐隐作痛。
萧紫坐在椅子上,静默地看着窗外的雨水,她那头微卷的长发落在肩头,光线打在她白皙的脸上。
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看着看着,大概是困了,萧紫闭上眼睛。
孟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他给她盖上一条厚实的钩花毛毯,动作很轻。
尽管如此,素来浅眠的萧紫还是醒来,手指头颤了下,抬起那双清丽的眸子,孟沉的身影便印在她的瞳孔里。
他穿着一套黑色条纹睡衣,成熟、稳重,脸色平静。
他也在看着她。
萧紫也没动,保持着一直的姿势盯着孟沉看,看着看着,她又觉得,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男人。
好像……也没那么熟悉。
“我吵醒你了?”他轻声问,低沉的嗓音如窗外的雨。
“几点了?”她问。
“三四点了吧。”
“哦,我怎么睡着了……”她掀开毯子,“我该回去睡觉了。”
“怎么一个人下来了。”
“睡不着而已。”
此时此刻,朦朦胧胧的灯光、淅淅沥沥的雨声,都营造出一份不真实的恍惚感,这一切,恍如梦中。
萧紫也没分清她是不是在做梦。
分不清就算,也没必要分清。
世事易变,分得清、分不清……又如何呢。
是梦、是现实……又如何呢,她只想去抓住她能抓住的一切,照顾她愿意照顾好的人。
“夜里雨下得很大,气温转凉,你照顾好自己,别感冒。”孟沉的目光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
“嗯。”萧紫只轻描淡写应了一声,“不早了,你也回去睡吧。”
说完,她低着头,准备从他身侧路过。
孟沉微微拦住她,动作很轻“小紫,我们……”
“嘘,我和你,不是我们。”
她推开他,离开。
她孱弱清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灯光下,消失在楼梯尽头,直到连轻微的脚步声都再也听不见。
她就像一阵风,一阵雾,来了片刻,又走了。
或者,她只是一个梦。
楼梯的拐角处,萧紫消失,她走回房间,回到小喻的身边去。
而床榻上,她最在乎的小孩子正睡得香甜呢。 也许是认床,也许是雨又下大了,萧紫夜里头睡不安稳,总是醒来。
也不知道到了几点,估摸是两三点时,萧紫彻底无法入眠,又怕翻来覆去吵醒小喻,她悄悄起身下床。
常来师父的别墅,她知道靠餐厅的阳台很宽敞,适合一个人静坐,那里的灯是二十四小时亮着的,那方小小的天地就像一个封闭的小空间。
萧紫推开阳台门,踩在柔软的灰色地毯上,脚步很轻。
一盏灯安静地亮着,那浅黄色的光华照在藤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