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下意识的摇着头,难以置信的瞪向方才开口的那名宫女。
不是已经叫人把她今日未用完的紫河车处理了,为何此刻会出现在陛下的面前?!
在后宫的这些年,她见多了各种鬼把戏,如今一股强烈的不安已然占据心头。
这贱婢为何要多此一举提及甜汤,引得陛下命人去她屋里,难道说……
“陛下,臣妾曾经听说,民间有种助颜的巫术,只要食用了还未足月的紫河车便可永葆青春,只是这和吃人没什么分别,丽妃姐姐怎会信了这等流言?”
夏香当即露出了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拉了拉辰皇的袖子,丽妃分明从她那故作害怕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得意的精光。
是她?!
这个夏府的贱人想必是为了报当初盛宴上自己让她出糗的仇,莫非苏美人就是受她指使,所以今夜才突然造访自己的行宫,上演了这么一场苦肉计?!
“臣妾冤枉!陛下,臣妾近日身子不适,这紫河车不过是药引而已,绝非什么助颜的巫术!”
身子不适?
月色落在丽妃那张冷艳无比的面容上,没有半点儿憔悴的模样,不知为何只让众人觉得诡异至极,随着屋内传来苏美人的惨叫声,实在叫人心中发毛不寒而栗。
“既然丽妃姐姐不适,怎么还敢与苏姐姐下夜棋?就不怕过了病气给她,伤了腹中的皇嗣?只怕……是这紫河车阴气太盛,冲撞了苏姐姐!”
夏香此话一出,辰皇的眼中顿时浮上一片冷光,一旁的太后不住的转着手中的念珠,越听越觉得晦气。
丽妃心中大骇,她与陛下同床共枕多年,怎会不知对方此时的表情是何含义?
从前她盛宠之时,也如夏香这般,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陛下都是千依百顺,根本容不得旁人诡辩半句。
而如今就算她如何巧舌,陛下只怕一个字也听不进了!
果不其然,辰皇已然往前跨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此时渐渐沉下心的丽妃,“你最好祈祷朕的皇儿平安,否则,唯你是问!”
话音刚落,屋内竟是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啼哭,太后的眼前当即一亮,高兴的拍了下掌,“哀家的皇孙儿!”
然而,当稳婆从屋内出来,怀中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襁褓,可面上的笑容却是有些许不自然,“恭喜太后,恭喜陛下,是位漂亮的公主。”
“……公主?”太后的表情当即一僵,眼底难掩的失望,“怎会是公主呢?先前哀家命人算过的,应该是皇子才对。”
连辰皇的眼底也没有了先前的一丝期待,他略显不悦的瞥了一眼似乎松了口气的丽妃,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近日来梦境里常常出现的一副森森画面。
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一股烦躁的怒气当即涌上心头,“身为六宫妃嫔,竟沾染这等血腥,若是传扬出去,只怕百姓会以为我们皇家草菅人命!”
丽妃的面上立刻流露出我见犹怜的委屈模样,刚想求饶,谁知辰皇竟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她的脸,“狐、狐狸?”
“陛下?”丽妃满脸的疑惑,不等她说些什么,辰皇立刻胡乱的挥着手,“把她带下去,朕不想看见她!”
众人当即一愣,陛下居然说不想看见丽妃娘娘?
这是否代表……他终于腻了辰国第一美人,这后宫的天,又要变了?
而屋内,方才生产完便昏睡过去的苏美人幽幽转醒,眼前的视线渐渐清晰,她只觉得似有一名美丽的仙子静静的守在自己的身边。
待看清楚夏浅薇那副深沉的表情,她猛地想起了什么惊坐而起,“皇儿!我的皇儿!”
“美人快躺下,公主已经被抱到宫中乳娘那儿了,虽然是被服药催出来的,好在临近日子,不算太早。”
“是、是位公主?也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