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之地,西蜀倘若固步不前、错失良机,东吴便是前车之鉴。”
青荷大瞪着双眼,满是不甘:“就因为这个?我的笛龙、我的小鱼儿,就该奔赴战场,浴血奋战?”
阿龙沉重地摇头,缓缓说道:“这不是最可怕的,青荷。我不知道他们究竟会站在哪一边?为谁而战?更可怕的,是同根相向?还是兄弟相残?”
青荷惊诧地倒抽一口冷气:“笛龙心底向着你,自然向蜀。鱼儿也是如此,绿芙更不用说。对了,他们自然都是以西蜀为重。”
阿龙闻言,脸上神色充满否定:“小鱼儿骨子里流的是东吴血液,何况在他心里,一直认为西蜀侵吴,并非顺应天意。”
青荷不寒而栗:“小鱼儿难道会东向倾吴?难道挥师西蜀?反戈南虞?不,他绝对不会与他的兄长为敌!依我看,他必将反攻北鞑!”
青荷虽说的坚定,心里却有个声音作祟:“倘若北伐失败,我的小鱼儿会怎样?北伐胜利我的小鱼儿又如何?”
如此一想,一颗心刀绞般剧痛,无可掩饰,无可消除,只有絮絮不止,只能絮絮不止:“我的笛龙、我的小鱼儿,都是至诚至信,都是胆识过人,必将兄弟同心,既然如此,必将大难不死,决不会兵戎相见。”
青荷虽如是说,心里却怕的厉害,更要拼命地加以肯定:“是了,阿龙,六娃虽不同蜀,虽不同吴,但还有第三条路,或许投奔舅父——我哥哥阿逢。观今之势,南虞最强,北伐才是顺天行事。既然如此,六娃便占了上水上风。”
阿龙一声长叹:“期望如此,却也未必。”
青荷闻言战栗:“便是南虞、西蜀合力,征服东吴,也需数年时间。倘若兄弟同心,可借机尽占中原,反攻北鞑,一统北华。”
阿龙看着她,又是心疼,又是忧愁,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识过的无奈,没有赞许、没有反对,没有前行、没有畏缩,没有激情、甚至没有希望:“青荷,事到如今,你期望什么,我便期望什么。可是,你我已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青荷闻听此言,一颗心不由自主抽搐,最终抽成一团,越想越是不寒而栗,越想越是伤心情断:“那么,我的绿芙呢?是了,她与慕兰、雁萳截然不同,她不会跟着晴颜回吴,只会跟定笛龙,无论归宿。也许助蜀,也许助吴,也许助虞,也许征鞑。所有这些,都成了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