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眼里流露出真情,灼灼目光,向着青荷凝望。脸上没有悲哀,没有痛苦,没有失望,只有冥思苦想。终于狠下心肠,终于据实相告:“是了,他们都走了,我也一个不曾挽留。”
青荷难以置信:“为什么?”
有那么一刻,阿龙完全沉浸在悲哀之中,似乎已被伤痛打垮。不过一瞬间,他的脸上又充满了力量和果敢,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清醒和冷静:“你可以认为他们是为了战争,你也可以认为他们是为了和平。或是以战止战,或是以战促和。不过,所有的一切,现在都不过是憧憬。他们便似年轻的我,不甘山野寂寞,渴望热血激情。”
青荷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阿龙看着挚爱,眼睛里闪着真诚的光芒:“青荷,我知道,你不会理解,你不会明白。因为你的心,太过纯天然,任天道无常,任沧桑百转,任风云突变,永远不会变。所以我会永远爱你。因为碧落黄泉,沧海桑田,你是唯一。”
青荷茫然而惶恐,不知所终。
阿龙抓着她的手,唯恐失去。他聚精会神凝想,再也没有了万一的希望:“青荷,咱们是夫妻,自然不该有秘密,我应该告诉你实情。事到如今,博砚被刺,东吴势危。南虞、西蜀、北鞑,已是对其三面包抄,灭吴战争全面爆发。”
青荷更加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哥哥从来不喜战争,怎可能效仿北鞑?”
阿龙连连摇头,微微一笑:“青荷,他只是不喜欢侵略,不喜欢流血,不会不喜欢机遇和挑战,不会不喜欢天下一统。事实上,从古至今,但凡是人,骨子里都埋藏着好战的激情,血管里都流淌着好胜的热血,这是祖宗留给我们的天性。只是表现得方式不同。正是此种天性,催逼世事前行。”
青荷无从理解:“不!争战有何益?胜者有何喜?千秋万载痴,不得一寸地。”思来想去,更是义愤填膺:“是啊,我更不懂!哥哥恨透北鞑,因何容忍北鞑?北鞑虽希征战,却被你打回老家,大伤元气。哥哥因何不趁此良机,一举歼灭?”
阿龙又是一声苦笑:“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南虞数十年磨剑,不仅兵峰甚键,武器装备,堪称天下之最。征战之中,谋略固然重要,武器更是起到决定性作用。试问天下,南虞火器,谁与争锋?对付北鞑,自然必胜。但是,南虞所担心者,不仅仅是北鞑,而是东吴和西蜀。东吴百足之虫而不僵,西蜀后来居上,北鞑与之用武,三方无论哪一方取胜,都是惨胜。鞑、吴、蜀三败俱伤,南虞最是有利可图。”
青荷奋起平生之力,依然不可思议。她极力抓住最奇异的事件,借题发挥:“是谁如此大胆,刺杀博砚?”
阿龙眸子一黯:“据说又是“凤焰”。”
青荷惊诧莫名:“阿龙,这怎么可能?“凤焰”难道不是被关在沙晨海底?已经整整十八年?再说,无冤无仇,无缘无故,他因何逆天?”
阿龙惨淡一笑:“据说是为“三墓兵法”。实际上,我知道,这只是个借口,因为“三墓兵法”根本不在博赢那里。更何况,“三墓兵法”,哪来此等威力?这世界上,只有权利,只有欲望,只有梦想,才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经久不息。他的逆反,他的出逃,他的使命,也许得益阿逢,也许得益塞克,也许得益金协。总之他们达成协议,最终的结果,东吴失去最优秀的储君,成为邻国争夺瓜分的绝世美味。”
青荷惊恐交错,无以复加,无可奈何,期望通过反驳,消除世间既有之错:“可是这些,与我的笛龙,与我的小鱼儿,有何干系!”
阿龙茫然若失:“卓云等待战机,已不是朝夕。为了自身利益,大战当前,必须参与,才能乘乱分一杯羹。你也知道,治国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卓云必须与北鞑、南虞共争中原、荆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