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难逃。她饮泣吞声,我委曲求全。她旧伤累累,我旧恨重重。她矢志不渝,我长情不移。她不要郎君,我枉为夫君。她固执倔强,我唯剩怅惘。她逃之夭夭,我路之迢迢。”
青荷只觉怪异,更觉压抑:“龙大大,今天并未阴天,因何透不过气?”
阿龙极尽挣扎,极尽挽回:“青荷,答应我,无论发生何事,都和我在一起,不要轻言分离。”
这话如此熟悉,前一世听过千万遍,这一世更觉迷离:“龙大大,你若不弃,我定不离。”
闻听此言,龙心大悦,亲了亲她的星光水眸:“青荷,前山景色更好,让我带你一游。山顶登高远眺,一览风光百里,可谓集锦南桂之壮观,今日尽兴,明日一早再启程。”
一路之上,果然无限风光,当真是峭壁悬崖看苍松,乱云飞渡更从容。只是青荷满腹疑团,无处排解调停。
爬过风池岭,赏过月牙湖,穿过一线天,钻过清凉洞,青荷才终于鼓足勇气,躲在阿龙怀里,一边撒娇,一边探讨身世之谜:“龙大大,我一直为一事寝食难安,你能不能帮我排遣?”
阿龙剑眉紧蹙,幻想防患于未然,将灾难扼杀在摇篮:“不知何事让我小妾如此费神?”
青荷只盼坦诚相待,找回真爱:“一大早我去东厢房,里面藏满名家书画。我一番细查,只觉都是父亲亲笔。非独如此,我仔细推算,你师尊分明便是我的师祖。如此离奇,不可思议,阿龙可能帮我解密?”
本来脱口欲说:“想不到这么巧,咱两还亲上加亲。”
眼见阿龙面色不善,话到口边,急忙回咽,心中暗道:“在万恶的封建社会,小妾终究只是奴仆,不算亲人。我更不知,这一世的父母家人,认他不认?。”
完全出乎意料,阿龙闻言并无丝毫喜悦,更无半分振奋,甚至没有起码的吃惊,更让青荷惊诧莫名:“他的脸色因何看不透,读不懂?”
反复观瞧,终有所悟,他的脸上,分明写满了无限悲凉。
阿龙矗立在南风之中,衣袂飘飘,无比伤情。
青荷她在他怀中,甚至产生错觉:“我们虽在一起,却都形单影只,孤影相吊,如同活在两个时空。”
半晌,阿龙才淡淡说道:“青荷,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相像之人,相似之事,数不胜数。你那想象力,何必发挥到离奇?我从无师兄,便是师尊、师母,也都是桂国人,决不会与南虞有过半分瓜葛。”
青荷第一次置腹推心,可他却矢口否认。她满腹忧愤,不可熬忍,心中暗恨:“他向来洞若观火,明察秋毫,他曾亲口问过我父母,他曾痴恋姨母小姑。事到如今,却遮遮掩掩,将前尘往事全部推翻。”
青荷见他不愿旧事重提,索性不再枉费心机。
阿龙对她一如既往,极尽宠溺。
回到听风居,青荷只觉疲累至极,晚膳也不愿吃,便老早上床,倒身睡去。
睡梦之中,又见阿龙,他亲吻她的荷眸,热吻她的荷唇,激吻她的荷心。他的痴迷,奔腾激扬;他的爱恋,纵横跌宕。
青荷一如既往,梦中痴想:“他究竟是不是阿龙?究竟爱不爱我?”却找不到答案,唯剩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