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息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打赢这场官司。
浓稠的夜色中,韩域斜倚着车门,看着曾柔有些颓丧的从看守所的角门出来。
他迎过去,将她揽入怀中,曾柔抬起头,对上韩域湛黑幽深的眼睛,僵硬的扯了下嘴角,“你怎么来了。”
“说好了,下班一起回去。”
曾柔垂了垂眸,“对不起,我忘了。”
“没关系,这不是一样接到你了。”
曾柔双手搂住韩域的腰,脸颊紧贴着他温暖的胸膛,他沉稳的心跳让她的心情一点点平静下来。
“怎么了?”韩域垂眸凝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开她的碎发,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着浓浓的忧虑。
曾柔用力吸吮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长长的舒了口气,“我在想我能遇到韩先生,实在太幸运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她这样的福气。还有很多人在困苦中苦苦挣扎。
曾柔突然觉得自己在法援署的这份工作是如此的神圣,最初她选择这里看重的是它的人脉,就在前不久,她甚至考虑过放弃这份工作,专心搞好自己的调查公司。
可现在她想坚守住这块阵地,为基层市民发声,她开始理解郑言离开外资律师行,投身法援署的理想。
……
第二天,曾柔约了王云芝在法援署见面,办好相关的委托协议后回到办公室。
推开门,就看到郑言和沈儒风正坐在他们平时吃饭的玻璃圆桌前等她。
伍佩仪和徐凯锋则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老实得象两个小学生。
一个是他们的老板,一个是他们的老实,两个人表示他们也很无奈啊!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沉寂。
看到曾柔进来,伍佩仪眼睛闪了闪,仿佛看到了救星。
“手续都办好了?郑律和沈教授等你半天啦。”
曾柔把手上的文件交给伍佩仪,“嗯,把这个交给程律入档就可以了。”
“好,我马上去。”伍佩仪如临大赦,拿了文件就跑了出去。
“我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徐凯锋搔搔后脑勺跟了出去。
曾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拉开椅子在桌前坐下,她详细汇报了,昨天见王云芝和杨冲的过程,却有意略过了杨冲来法援署的细节。
沈儒风抹了把脸,清清喉咙道:“你没回来前,我们听了谈话录音。”
曾柔,“……”
所以,郑言已经知道杨冲大闹法援署其实是想找他要一百万,他不是无理取闹的发泄情绪,他在求救。
曾柔小心观察着郑言的反应,她理解那种内疚的心情,昨晚她被那种情绪折磨了整整一晚没睡。
可是,于事无补。
所以,她才不愿郑言知道。
郑言面无异色,过于平静的神色下没有一丝波澜。
曾柔又悄悄看向沈儒风,沈儒风微微摇头,冲她打了个“不用理会”的眼色。
郑言指尖轻轻敲着玻璃桌,“我们先来分析一下辩护策略,儒风,你怎么看。”
沈儒风翻着杨冲的供词道:“当事人已经供认不讳,打自卫是没机会了,我看不如打误杀。杨冲在学校表现不错,多找一些品格证人,再加上他和王云芝的经历可以得不少同情分,应该不会判得很重。三年吧!出来二十岁出头,还有大把机会重新开始。”
理性上,曾柔同意沈儒风的讲法,感性上,在与王云芝、杨冲两母子接触过后,曾柔强烈的想救杨冲出来。
生在这样的家庭,他有什么错?
虽然她反对以暴制暴,可有的人真的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此刻,郑言的想法和曾柔差不多,大概觉得自己对这桩惨剧有责任,他们没办法象沈儒风一样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