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甚好道。
“这是什么称呼?”九兮疑惑。
“我第一次见你时,就是个小娃娃,到现在仍是。”他道。
当然,他口中的第一次,是在云境天渊,她迎着九九之日的晨曦,初将破壳时。
然她却并不知情。
“第一次见我?那时我十岁吧,也不小了。”九兮想起五年前,这人一见面就对她又是占她便宜又是调戏的,“当时你还让我叫你哥哥,还出言撩拨我,既然把我当成小娃娃,你也真下得了口。”
九兮仰着头脖颈有些受不住,复而收回脑袋微微俯下身子靠在马上,君千瞑见状便将她捞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还出言解释道“这样舒服。”
确实将整个身子靠在马上颠簸得有些难受,只是……和男子贴的如此近自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微微有些不适应,蹭了蹭脑袋。
“别乱动。”耳边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那声音灌入她的耳道,让她平白麻了一下身子。
“现在可以不叫哥哥了。”他道,当然,也不能再叫他师兄。她如今只记得那只狐妖是她的师父,自然更不记得他这个师兄。
“叫夫君也行,就当作提前适应了。
“少暝,少暝就挺好。”九兮抗拒,叫不出口。
她想起那夜琅乐让她叫他阿琅,和现在一样叫不出口。那时对着的是她曾经的师父,感觉若是她生出一丝旁些心思来,就算得上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了。故而她宁愿同他形同陌路,也不愿将这份感情变了味道。
而眼前这人虽说现在已经算是她昭告天下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君,但她觉得夫君这两个字,太过旖旎又缠绵。
不知为何,在他身边她极其轻易地就能放下戒备自然的亲近,有种莫名而来的熟悉感。
然和五年前又有不同。
五年前她同他待在一处,不过是觉得他身上有自己想要知道的事,也可靠些,对她也不错,还有一层定亲之人的身份在。
而这次见面,却觉得他同五年前又变了许多。说不出是什么变化,总归是不同了,更加让人摸不透心思,性格变了许多,实力如何也深不可测。
不过时光荏苒,岁月蹉跎,她同五年前相比,亦是变了不少。
然即便如此,无论如何,夫君这两个字,她是叫不出口的。
她将这两个字在心里滚了一圈,两只小耳朵又肉眼可见地红了。
君千瞑低头看见了,面上一笑,用手扯了扯她红透了的小耳朵,戏谑道“娃娃心里在想些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本君不会配合的。”
他扯完后又微微俯下身来贴近她的耳旁,低声呢喃道“若是娃娃想要,等到大婚之日洞房花烛也不迟。”
九兮闻言,一张白嫩的小脸儿都莫名透出些红来,然两人现在骑在马上却又对这人无可奈何,只得拿脑袋使劲儿向后撞了下这人的胸膛。
这一下是用了狠劲儿的,只听头顶上传来一声闷哼,她的脑袋也被这他腹上的坚硬给撞得生疼。
微微用手揉了揉后脑,忽而感觉到一张大手覆了上来,替她揉了几下。
“真狠心。”他道。
“你第一次见我,是在清平乐坊那次对吧。”九兮问。
君千瞑想了想,若是只算凡世那确实算是第一次见面,嗯了一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不过觉得当时你语气熟稔,撩拨的话随口就来,且无比熟练。我还一度以为同自己定亲之人是那种油嘴滑舌风流多情的。”
“还有一见面就送什么定情信物,”九兮从储物戒指里拿出那枚质地极佳的玉佩,扬了扬手让他看到,“不觉得有些孟浪?”
小丫头一张口说得他哑口无言,当时他只是君千瞑,见了她觉得合自己心意便心生欢喜,也没想过孟浪不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