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韶子卿,内心被愤怒所吞噬,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怒气如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无声的咆哮着,势不可挡地涌进了整间卧房。
体内的血脉扩张,习武多年的他逐渐开始青筋暴起,血液急速流淌,伴随着无法阻拦的心跳加速,愤怒化作了仇恨。
这种势不可挡的怒恨,恨得他牙根发麻,手指骨痛痒,更恨不得活活掐死眼前的这对“奸夫”。
但最终,心中那团无法化解的的愤怒被理智拦下,好似一团烈火被铜墙铁壁死死压住,无法肆意妄为的燃烧。
这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许久不见的赤嵘出现在门外,对韶子卿道“少爷,属下回来了,有要事禀报。”
赤嵘的忽然出现,遏制了韶子卿的怒火,但却无法让他消气,目光凶狠的瞪着秦南弦和江醉瑶,毫无和解之意,虎目圆睁之下,一句话也不说,当眼中的怒火将二人吞噬之后,他愤怒的徜徉而去。
“哐啷!”
踏过门槛之时,韶子卿将门重重的关上,力道大的整个木门微微发晃,好似粉碎。
平谁都得出,韶子卿是真的怒了,也都知道,以他的脾性,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但尽管如此,江醉瑶却根本不把韶子卿的愤怒放在眼里,厌弃的收回目光,转头看了一眼秦南弦流血的唇角,问着“你没事吧?”
秦南弦摇了摇头,目光之中带着些许温柔,还有些担忧“傻丫头,你明知他的性子,又何必拿这种事与他说谎。”
江醉瑶却根本没有后悔之意,反倒觉得畅快道“从前我只有受他气的份儿,如今也该换他尝尝了。”
这一刻,秦南弦的心情是复杂的。
按理说,他本该解释的,谁都不愿背负这种毫不存在的误会,可他却选择了沉默。
难道他也想气韶子卿吗?
不是的,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他在包庇,更是在偏袒江醉瑶。
修长的眉宇伴随着心头的复杂皱起又缓开,良久,秦南弦才开口说话“他终究是你的夫君,终究是要与你过一辈子的人。”
看似劝和的一句话,秦南弦说的有些艰难,这似乎并非是他的本意。
江醉瑶却没有多虑,更没有去猜忌秦南弦的心思,只顾着自己的情绪道“与这样的人共度一生,你可知是何等折磨?”
是啊,他与她在一起一年多快两年的时光,除了痛苦,没有其他。
江醉瑶还敢想与他生活一辈子?
她不想,可是却又甩不掉。
秦南弦一时间似乎期待着什么,眼底流转的光亮久久不能从江醉瑶的身上离去,到了最后,那道光到底还是泯灭了,换做了一抹失望,还是无奈。
他赶忙转过身,很怕江醉瑶会察觉到他无声的情绪,装作去查看秦风,可心里却满满的都是她,背对着她的那张脸,已经是无法形容的一言难尽。
即便如此,他还是委曲求全的说着“你是户部尚书嫡女,若想与他断个干净岂是易事?况且你如今深受太后器重,韶家是不会放你走的。”
江醉瑶神情落寞的回了句“既然如此,那他韶子卿就别想好过!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再任他欺负了。”
秦南弦余光瞥了一眼江醉瑶,她的痛苦他能体会,这一刻他竟起了奢望。
如果自己能早点遇到她,该有多好。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的那一刻,他心底不免泛起一阵冷笑,嘲笑自己竟起了这样虚无缥缈的念想。
罢了,愁思难断,便不要去想了。
秦南弦这是跳转话题,说道“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咱们就动身回京。”
江醉瑶有些诧异“那北辄怎么办?”
藏起所有的情绪,秦南弦化作一阵认真且严肃的模样“北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