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那些人投过来的或同情或疑惑的目光,径直赶着马车往密林深处走。官道从密林中穿过,道上的雪是被人扫过的,马车走起来一点儿也不费劲。她猜想沿着这条道路再往北走,应该就是卫所了。这么看来,这片林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谈砍柴而色变。
这是一片混合林,落叶乔木和针叶乔木都有。那些砍柴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地毯式地砍伐过去,高媛可不想这么干。松柏多难砍伐啊,她得挑拣些容易的砍。除非是特别粗壮直溜儿的,那个能打家具,可以存在空间里以后用。
她就一边赶车前行,一边四下张望寻找合适的树木。好在树枝繁茂,地上积雪并不太厚,那匹老马拉着车在林子里走了半天,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崭新的世界呈现在面前。
老马发出一声欢快的长嘶,这地方真好啊,真暖和,还有绿油油的东西可以吃。
高媛把马车收进空间,把马拴住了,免得自己的青菜不保。见那老马亲昵地蹭过来,不由一笑,想想这些青菜暂时也弄不出去,便拔了一棵大白菜喂它。
老马心满意足地在空间里啃大白菜,高媛自己拿着锯子斧头出了空间,直奔自己刚才看到的目标而去。
这是一株看不出品种的树,叶子全都掉光了,离官道并不远。高媛怕万一树下有什么坑洞之类,就先把脚下的雪和落叶一股脑儿地收进空间,给自己弄出一片安全的区域来。这棵树碗口粗细,长的七扭八歪的,也只有当柴烧这一个用途了。她也不从树根锯,地上太冰,她才不要坐在地上,会生病的。
锯子平抬,找到了一个最省力的高度,开锯。
等树木倒地,再锯成六尺左右的长段,剩下的归劈柴的人干了,她才不替别人省力气,以前送柴的人,比她弄的还要长些呢。
一棵树从开锯到整理完毕,也不过就是两刻钟的功夫。高媛对自己的效率表示满意,借着寻找下一个目标的机会以作休息,一口气伐了五六棵树。
她对自己的体力也很满意,这么大的工作量,搁在上辈子,想都不敢想。还是劳动好啊,给自己一个健康的身体。
五六棵树足够三天烧的了,高媛却想继续砍一些,免得老往城外跑。她想好了,一个月一贯钱看着不少,可要想攒够俩孩子的学费却是太慢。她需要另辟财路,空间里还有不少新鲜蔬菜瓜果呢,她得想办法卖出去。北关城里有不少军官,还有一些是如范俊丰这样出身显赫的,家缠万贯,是太理想的潜在客户了。
今天砍柴,明天她就出来在城里好好转转,再给酒楼送货也不怕了,她现在也算是有靠山的主,到时候往范府一躲,任谁也想不到一个杂役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嗯,还得找找北关的私塾,看看人家收不收学生,又需要多少学费。这个时空的学费叫什么来着?束脩?好像是。
文道算是五岁,即便按照上辈子的周岁计,也该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她会的繁体字不多,这个时空的书籍又有太多生僻字,她已经没有能力再教他了。文道需要一个先生,一个以科举为目标的先生,最好还是个举人啥的,要不都对不起文道的早慧。
等等,高媛顿住了锯树的动作。早慧?早慧?文道真的是早慧吗?
她想起了昨天回家时看到的一幕,伐北躺在炕上啃自己的脚丫子玩儿,而文道则拿了一本书在专心致志地读。那是本《孟子》,她可没教过他。看他那专心的样子,不像是有不认识字的,倒像是深知书中三味的。
天天生活在一起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孩子,细细想来,竟是有许许多多的不寻常之处。
比如说,他从来不让自己给他换衣服,更别说洗澡了。自从他生病痊愈以来,对自己虽然仍旧很依赖,可允许自己和他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就是拥抱着亲亲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