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出来的热流,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看到了电线杆上的寻人启事,旁边的路灯照到那张照片,愣了一下,她捏紧听筒“不回去了。”
戴晚以为自己没听清,又马上想到十年前说得那些气话,她略显尴尬和不满“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接受我们的道歉,又或者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们?”
戴葙感到全身寒冷,额角的血渍都被寒风凝固了,连嘴角都是咸咸甜甜的,握着听筒的手都有些僵硬,想到了十年前的历历在目的话语。
她突然笑了,自心底里面的发出来的笑容。
她答非所问“把你的地址给我。”
戴晚微愣,不咸不淡的说“没搬家,电话也没换,就等你回家。”
戴葙笑笑,看了不远处的小区,灯还亮着,有些远了,只能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在阳台上走来走去。
戴葙换了只手拿听筒,把另一只冻僵的手往兜里放,在初冬的深夜里,她吐出来的呼吸在路灯下都成了白雾。
戴晚没听到她说话,以为断线了“你还在吗?”
戴葙缩了缩脖子,心疲力竭的她捏紧听筒,想了一会儿,说“戴晚,再见。”
说完,她就把听筒挂回原位。
“姐……”这边的戴晚只听得到那边的忙音,不管她怎么说话,那边再没有人给她回应。
戴葙又看了电线杆子上的照片,那正是她还没有被诊断出胃癌的时候,漂亮动人,昂贵的化妆品衬托出来的容颜。
她看向下角的电话联系人,是她最熟悉的人的电话,闭着眼睛都能把数字按出来。
戴葙拨打了寻人启事上的联系人,耳边还是那个刺耳的嘟嘟声,响了好久。
加班的人漂亮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眼睛长时间盯着电脑,都有些花了,旁边的手机响了有一两分钟,尽管暂时不接,那边的很有耐心的打过来。
易易看了电话,显然是公用电话,又是半夜,谁会给他打电话,想起自己留在寻人启事上的号码,赶紧滑开了接听键。
“你好,我找到了你要找的人,”那边一接通,戴葙就赶紧说出来,她的声音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清脆,现在的声音很嘶哑。
易易听到这个声音,尽管嘶哑的厉害,有些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眼角一酸“葙葙,是你吗?”
戴葙哽咽了,缓了好一会儿才用力的点点头,梗着脖子说“是我,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你一直在我心里,”易易一边说话,一边拿起呢子大衣和车钥匙,走出了办公室,走进电梯“你在哪,我去接你。”
“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戴葙掩面而泣,看到身上全是血渍,她害怕了,又赶忙说“你不要来,我现在……是个丑八怪。”
易易的心咯噔一下,他哽咽着说“等我,你别再躲我了。”
戴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她强撑着疲惫的身体走到路灯下站着,任凭寒风凌冽的吹在她身上。
眼前晃来晃去的重影,她身子虚弱无力,往后一退,就坐在冰凉的沥青路面,渐渐地坐不住,她昏倒了,寒冷的风肆虐的呼呼刮着。
易易来到和戴葙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曾经是幼儿园,这里已人非物非,没有任何的改变便是这条街和路灯。
边上的杨树都长成了参天大树,仍旧挡不住酷寒,风一吹来,树叶儿满天飞,最后在半空中打了个圈就又落下去安安静静的躺在地面上。
易易都走了近三十分钟,寂静无声胜有声的街道没有人,拿起手机拨打那个号码,发出的声音是忙音。
易易焦急万分时,看到了,地面上有一滩血迹,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冰丝。
沥青路面上躺着一个人,身边都是已经凝固的血迹,连身上的衣服都是,路灯下的人瘦瘦小小,露出来的手在路灯下显得凄白,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