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在帐中踱了会步,陆冲忽然饶有兴味地道“你我的仇怨不会一笔勾销。坦白说吧,如果本汗非要杀你,你能如何?”
萧靖平静道“如果大汗有此一想,萧某便是屠刀下的羊,只能引颈就戮了。不过,每天都会有在下的人带着密信南归,如果在边境接应的同伴没收到信,那些帮着大汗走私的人只怕就没有活路了,估计没几个人能逃出生天。”
陆冲凝视着他,问道“如果本汗扣下你,逼你写信报平安后再一刀杀了你呢?”
萧靖点头道“这是个办法,但萧某的信有密押,只有我和收信的人才知道样式。大汗不知道密押是什么样子,我随便弄出点错来南边就会知道我出了状况,到时那些走私贩子一样没有活路,还请大汗慎重行事。”
陆冲呵呵笑道“南人最是狡诈,你既然在来之前就算计好了这些,本汗又怎知你不会在返回南朝后出尔反尔,对他们不利?”
萧靖耸耸肩,道“大汗说笑了。只要有十天的时间,您的人就能脱离险境,到时大不了您再逐渐换人做同样的事情就是。只是他们要小心了,萧某毕竟是大瑞人,莫要再让我逮到什么把柄。
如果我在半路上做了什么对北胡不利的事,您完全可以挥师南下啊,临州的旧事不就是您的手笔么?短短时间走不了多远,护卫的这点人根本就不够看,车舍里的铁骑要取萧某的首级还不是易如反掌?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陆冲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酒,眯着眼道“倒是不错,本汗就信你一回吧。明日王庭的人就与大瑞的使节会盟,然后你们有多远滚多远,莫要再留在这里,看着就让人心烦。萧靖,你可记住了,你的人头就暂时保管在颈上,到本汗南下之日,第一件事就是拿它祭旗!”
萧靖颔首道“若真有那一天,萧某一定拼劲全力阻止大汗的伟业,至死方休,我们不妨到时再分个胜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