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谓的边城,本来也是陈国的土地,如今这城中的平民百姓,多部分也是陈人罢了。
陈望书四处看了看,皱起了眉头,“你看到那边了么?虽然油坊,还有昭叙的小楼,都派了士兵去救火,但更多的人,都集中到了那个方向。”
那地方同出城乃是相反的方向,若是昭叙把守城之人,全部召过去,一时半会儿,可跑不回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那个地方的重要性,远比抓住他们要高得多。
“有什么值得昭叙这么重视?”
颜玦眼睛一亮,“粮仓,军备,除了这个,不做他想。”
方傲天给她画的地图,十分的详尽,可唯独那粮草搁在哪里,却是没有标明的。
昭叙为人谨慎,那同军中有关的地方,都看管得严严实实的,寻常百姓很难靠近,更加不用说,是什么东西了。
陈望书一听,摇了摇头,“咱们现在过去,那是自投罗网,几乎没有什么放火的机会了。但我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咱们先回小屋再说,昨儿个姑奶奶能叫昭叙扎穿手,今儿个我便叫他扎穿心。”
小屋四周静悄悄的,那几只乌鸦,依旧蹲在屋顶上,打着盹儿。
陈望书刚一落地,那群黑衣人,便像幽灵一般闪现了出来,有好几个,身上都挂了彩,陈望书笑着拱了拱手,“不好意思,烧得太开心,一时半会儿的,来晚了些。”
“不知道哪位壮士,烧了东南角的粮草,当真是大赞。”
她说着,神色一正,“如今乃是天赐良机,城楼上的守卫,少了许多。但咱们人少,强攻还是不可取,会伤亡惨重。我希望,咱们整整齐齐的来,整整齐齐的回去。”
“你们且在附近等着,一会儿会有一辆马车出城。待人盘问之际,你们便自己溜出去。你们个个轻功了得,最擅长隐匿之术,只要不带着四皇子,这就不是问题。”
“至于四皇子,我自有安排。切记,若是当时出不了城,不要着急,先回来。等那马车走了,再慢慢寻找时机。皮岭带着人,在不远处接应我们。”
“我们还没有杀够敌人,哪里可以轻易的死在这里。”
陈望书说着,看了看墙角,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妇人,无奈的走了过去,提起了一坛酒,打了开来,递给了陈望书。
陈望书喝了一口,又递给了颜玦,颜玦想也没有想,递给了那八个人中,领头的那个黑羽卫。
那人手一抖,却是不敢接。
颜玦笑了笑,“夫人叫你们喝,便喝吧。”
那人接过来,端起猛的喝了一口,又递给了下一个人,轻声说道,“我叫苍耳。”
陈望书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苍耳,咱们回到了陈营中,再饮酒。”
黑羽卫不是属于颜玦的,可人心都是肉长的。
扈国公不想活在黑暗之中,这些人,又未必不会,向往光明。
林十一要走,便让他一个人走好了,其他的人,陈望书要给颜玦,统统留下。
“婆婆,舒婉同我说了,她的易容术便是跟您学的,望书有事拜托您了。”
陈望书说着,走到了那老妇人身边,对着她认真的拱了拱手。
老妇人不喜不怒,点了点头,“进来罢,我等着一日,许久了。”
“第一幕,颜玦你上,不要怕,深吸一口气。你之前骗我,就骗得挺好的,我都不晓得,你跟我是老乡呢。”
颜玦一梗,揪掉了屋顶上的一把草,跳了下去。
他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大胡子,无语的跳了下去,拔出腰间的大刀,气冲冲的踹了一脚大门,门很快就开了,门房一瞧,惊呼出声,“将军,您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