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还未开始,赴宴的人还没到齐,人们三三两两地聚集交谈着,每一位贵人的入内,都能引得无数热情飞来。
永城侯楚雷到的时候,便是如此。
那些先前还各自交谈的人们转眼就聚集到了他的身边,就像是飞蛾找到了光亮不顾一切地扑来,迅速让楚雷附近的方寸之地成为整座两仪殿最热闹所在。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来说去都是巴结讨好的那几句话——楚雷到得早,真正有分量的重臣们都还没到,这会儿多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人,楚雷听得厌烦,见宋胥找了地方坐着,很是清闲自得的样子,心下有些嫉妒,两三句话打发了无聊的人,主动凑到了宋胥身边。
“作甚?”宋胥嫌弃地看他。
“不给老朋友倒点酒?”楚雷晃了晃手里空荡荡的酒杯。
宋胥不情不愿地拿了酒壶给楚雷满上。
“走一个?”楚雷递来酒杯与宋胥的清脆地撞在一起。
宋胥眉毛高高抬起,这死胖子还没完没了了?
楚雷率先把酒液一饮而尽,还催促宋胥赶快喝了,宋胥烦死了他,只得赶紧喝完让他闭嘴。
楚雷还不满足,抱着酒壶对嘴牛饮。
宋胥看得撇嘴:“你真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这模样哪里像是什么永城侯什么贵族,活脱脱的地主老财。”
“那还不好?换作几十年前,我连饭都吃不起呢,能当个地主老财也挺好!”
心宽体胖说的就是楚雷这种。
宋胥索性不与他说话。
楚雷却非扯着宋胥:“说说吧,你来长安到底所为何事?”
“我需要告诉你?”
“需要。”
宋胥真心觉得楚雷的脸皮越发厚得超越当年:“可我就不告诉你。”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呵呵,你当年是为什么离开的,你心里很清楚吧。世人都说你不慕权利只为当一教书先生才回去了玉山,我楚雷却知道你宋胥才不是什么品性高洁的。”
“你想什么?”
“我想说一个人……”楚雷拉长声音,亲眼见到宋胥的表情一点点难看起来,却愉悦极了。
“够了,楚雷。”宋胥的脸色骤然沉下。
楚雷当真没有再说下去,他直接将目光挪到殿门口,又是一行人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
宋胥皱眉往殿门望去,白衣男子领着娇女俊儿翩然而至。
那是——南宁侯,姜恪。
……
姜羲与楚稷进来的一路,便有不少少年人认出了她。
“那就是姜九郎。”
此刻长安城,无人不知姜九郎。
他们虽然不知道一介白身、出身平凡的姜九郎是怎么得到资格参加这中秋宫宴的,但很显然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指责什么,他们看姜九郎的眼神大多充满敬畏,或是好奇,唯独没有轻蔑无视。
有资格站在太阳身边的也是月亮,渺小星尘哪里来的勇气敢无视?
再者,姜羲与宁十九郎交好的消息传开后,她写过的诗,上玉山,登霓裳阁的种种事迹都传扬开来,早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文人中都对她这位三希先生关门弟子多有赞扬。
所以,这些目光也就并不突兀了,等姜羲楚稷走到叶诤身边时,那些眼神越发的灼热了。
叶诤往四下扫了一圈,见很多人都在看姜羲。
“姜九,如今已是天下谁人不识君了。”叶诤笑道。
姜羲却不以为意:“这算什么天下谁人不识君,等有一天人人都能认出我,叫出我的名字,那才叫真正的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是你的目标?”
“当然!”
“伟大伟大,佩服佩服!”
叶诤说话间,有人朝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