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吃过早饭,陆薇薇与李昌仍是一同出门,待进了城再分道扬镳,一个去了学里,一个去了店里。
等上午课间休息时,陆薇薇想来想去,实在不放心店里,怕大家昨儿虽说得好好的,今儿却仍人心惶惶;也怕李昌烦躁冲动之下,态度不好,让大家的情绪和店里的生意都受影响。
遂去向夫子告了假,急匆匆出了县学,赶去了店里。
不想刚进了李记香料铺所在的街道,远远的就见店外围了一圈人,“嗡嗡”的喧闹声老远都能听得见。
陆薇薇心里一紧,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念头闪过,人已三步并作两步,急急赶了上去,“麻烦让让,让让……我是主人家,你们看热闹归看热闹,总不能连主人家都堵在门外,麻烦让让……”
如此一路分开人群,总算看到了当中躺在担架上的吴姥姥,也看到了一旁铁青着脸的李昌和满脸焦急的陈三等人,却不见吴家其他任何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薇薇也霎时黑了脸,上前与李昌站到一起,低声问道“表哥,人什么时候被抬来的,提了什么要求?你先别生气,你越气越如了他们的意,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问题!”
李昌咬牙道“早上店里才开门不久,他们就抬了人来,连人带担架往地上一放,就直接跑了,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反应过来,地上也只剩……吴老太太,还根本不许我们靠近,我们一靠近她就乱喊‘要打死人了’、‘救命’什么的,惹得路过的人都围了来看热闹。”
“她还骂爹这次遇上歹人,差点儿没命都是报应,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咱们家无情无义,坏人做绝特地降下的报应。让我们必须赔他们家这些日子以来的损失,还要为他们澄清之前的坏名声,最重要的,是要把妹妹嫁给他们家!真当爹受了伤,虎落平阳了,就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我们了不成?我还没死呢,今儿他们休想讨到丝毫的便宜去!”
陆薇薇明白李昌何以这么生气了,她也快气炸了。
好容易才忍住了,道“那围观这些人都怎么说的,上次的事该知道的都早知道了,总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了。就该知道,理亏、烂心肝儿的人绝不会是咱们,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
李昌冷笑,“能怎么说,表弟你自己听呗。左不过都这么大年纪的人,如今又着实可怜,听说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让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好歹是一家子亲戚骨肉,多少给点儿银子,先让她把病治好,让他们家好歹能吃饱穿暖。哼,一个个都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被恶心的不是他们,当然乐得当个嘴上好人了,真轮到他们自己,早破口大骂,气得跳脚了!”
陆薇薇闻言,四下看了一圈,听了一回。
果然好些人脸上都带着不忍谴责之色,议论的话也与李昌刚说的差不多,“好歹是亲姥姥,这李家少爷年纪不大,心倒是挺狠,不知道老天爷都看着呢?”
“可不是么,对长辈不孝可是要天打雷劈的,就算长辈之前不对,也不能太绝了,谁敢说这次李老爷差点儿没命,不是造了报应?”
“我听说是做得太绝了些,徭役让人家服最重的,媒婆还都给了好处,不许给吴家小一辈的说媒,还把人家里砸得稀巴烂。好歹都是亲侄儿亲表兄弟,至于这么绝呢?简直就是奔着让人家断子绝孙去的呀,吴家老太太就是当时气瘫的,说是当初人都快死了,当女儿和外孙的,也没去看一眼,可真是……”
陆薇薇气极反笑。
这些圣母婊们可真是高尚呢,说到底关他们什么事?合着当初刀没砍到他们自己身上!
她想了想,扯下腰间的荷包,递给陈三道“陈三叔,你去请几个官差来,得先把这些围观的人都给驱散了,才好解决问题。”
吴家众人和吴老太太不就是想学当初她的招,利用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