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这么多难得的药草,虽然很鸡肋,但只在医书上见过的她仍然觉得开了眼界。
最重要的是,有一些药草的药效她知道的也很浅,只有基础功效,但杨万还能说出自己的见解,给她打开了新的思路。
杨万正说完了一株药草,口舌干燥,端起一杯茶水饮下,却看见薛柔的眉间紧促。他侧头一看,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薛柔仔细闻了闻,在脑海中翻腾了一遍所看过的医书,怎么都找不到有跟此相关的药草模样,但看起来又觉得格外熟悉。
一个陌生的名词在她脑海里想起,但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这难不成是……”
陈四嘴快地说,“是什么?难不成是那个榕蒿?”
薛柔轻轻地笑起来,“没错。不过不是榕蒿,是亡蒿。”
榕蒿是生长在高山崖壁的药草,清凉能止血,但往往要很多糅合在一起,才能起到止血作用。榕蒿本身就少,费尽心思挖那么多榕蒿只为了止血,得不偿失。毕竟还有很多可以替代的药草。若是榕蒿,这跟陈家今天所选的药草看起来很像,都是一脉相承的鸡肋。
然而在陈四嘴快说出来的瞬间,薛柔终于抓住脑海中一直闪烁的古怪。这真的是榕蒿吗?榕蒿的根有这么细长吗?
她突然想起那本古老医书里一带而过的亡蒿,通常跟榕蒿相对应出现。榕蒿长在悬崖边,亡蒿就生长在断谷中。榕蒿根部粗,抓面广。亡蒿根部细长,生长得较浅。
薛柔抿了抿唇,“这株亡蒿,生长年份大概在两年到三年之间,能做成无声丹,服下后先从喉咙开始侵蚀,而后到壁,最后到五脏六腑。最初只是说不出话,像寻常的风寒疼痛,慢慢的开始喘不上气来,直至最后觉得不对劲,已经无力回天。”
“亡蒿,不是药草,乃是毒草。”
陈四啪啪啪地鼓起掌来,“不错。不愧是冷兄看上的高徒,连我刚刚都没有分清这榕蒿和亡蒿的区别,果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他看起来似乎很兴奋,“真不容易见到这样的场面,阿园,快继续,只剩最后两株了。”
阿园点点头,“杨少爷,你看这一株。”
薛柔拄着手臂望他,刚刚闻到那一抹亡蒿的气息,已经让她有些不舒服,袁君逢关切地凑在她耳边问,“柔儿,你怎么了?”
薛柔摇摇头,“没事儿,袁大哥,我只是困了,想睡觉。”
薛柔很少用这样撒娇一般的语气说话,袁君逢心里软成了一滩水,看着对面神色纠结半天说不出话来的杨万,瞪了过去,“杨公子快些,我们柔儿困了,要回去睡觉了。”
陈四笑了一声,“冷兄的高徒果然还是稚子吗?时时刻刻都泛着困意。”
袁君逢看着他,“若不是陈掌柜专门挑在我们在山上逗留了几日又刚刚下来的时候,又恰恰是我们刚醒就闯了进来,恐怕也不见得有这么深的困意。”
薛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袁君逢,她现在才不想跟陈四耍嘴皮子,只想快点把这劳什子的破比赛弄完,赶紧回去补觉。不愧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珍奇毒草,只闻到那么几下,就开始感觉呼吸不畅了。又或许是因为失了血,还有些体力不支。不然怎么会一屋子的人都没问题,就她不舒服呢。
薛柔抬头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杨万,“怎么了,杨公子?你不认识吗?”
薛柔原本没注意,现在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他手里的也是一株毒草,看他那呆滞的模样,难道也被毒草侵蚀了?
不过书呆子发呆的样子更好笑了,薛柔伸手在他眼底晃了晃,“杨公子,杨公子,你再不说话,我可就赢啦。”
陈四猛然站起身来,到手的赢家怎么能被冷天意的弟子拿走。他辛辛苦苦培养了这么久的人,甚至头天晚上还把那几株药草送过去的人,怎么能出这样的幺蛾子。原本他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