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是个利于口舌之人,难怪北霈会派来作说客。轩辕玄点点头,似是很赞同他的话,击掌三声,护卫立刻撤销了包围,随即又端上数十个木盒。
在叶长白的注视下,一桌酒菜陆续摆齐,正中间的是个小土灶,其内置放着炭火,灶上架着一个青铜制成的釜。釜里有一尾大鱼,洒满了尖椒碎末,红油沸腾。轩辕玄又拿出两个玉碟,倒上一半酱汁,而后递在对面。
“木桃已投,请问琼瑶何在?”伸手请人坐下。
此等吃法,倒是颇具游牧之风,叶长白一点也不局促,自顾斟酒一樽,浅浅饮上一口。左手持箸,夹上一块鱼肉“嵥使入京已成定局,若要使和谈不成,则须凭借外力。陈兵江北是故作声势也好,饮马楫钦也罢,对永王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轩辕玄有些好奇“两霈开战,与本王并无干系,何来有利?相反私会外臣,倒是一桩罪责。”
“以永王的手段和谋略,岂会给人口实和话柄?叶某也不绕弯子了,道君已命蓝田侯为正使,不日赶往平川,欲与嵥使博辩贵国朝堂。”
“逞兵威而干内政,此事恐怕难成。”
叶长白摇头解释“战还是和,我国并不关心。”
轩辕玄显然不信,声调提高了几分“莫非徐州不要了?”
“徐州?”叶长白惊讶反问,“内不平,何以攘外?”
北霈道统年间,也就是懿宗朝时,曾发生了邵王之乱,诓骗懿宗于澄川,弑君称制。虽然很快被中央镇压,但其残余势力并未尽数除尽,依然盘踞在北霈的东北之地。轩辕柯继位之后,施以怀柔安抚政策,封朔方、云中、襄平三镇节度使。名义上归附,实则是各自为政的三藩。
轩辕玄并不觉得自己和北霈三藩有共通之处,与韩政相比更是天壤之别,低眉看着釜中的鱼尾,若有所思“难不成道君是为了本王?”
叶长白点头,郑重其事道“灯不拨不亮,理不辩不明。据外臣所知,贵国的君臣之道名存实亡,士族祸政,耽于享乐。皇帝老迈昏聩,雄心尽失;储君疲于内斗,兄弟阋墙。两霈同宗,道君实在不忍轩辕社稷为士族所窃取,故而有意为南国择出一位贤君。纵观天下,唯有永王堪居大位。”
“说起来,道君还是本王的堂兄,看在同宗之谊的情分上,今日阁下的挑拨之言,可不予追究。但烦请转达,南霈的江山如何归属,是我们这一脉自己的事,北霈还是不要伸手为好,否则玄不会客气!”
轩辕玄缓和了口气继续说“如果只进谗言,本王并不介意将你绑了送去平川。”
要说永王没有觊觎皇位的心思,叶长白是万万不信的。光是暗通河间知府这一条,就能看出他的居心叵测。不过,双方毕竟是头一回接触,想要立刻建立互信自然很难。看似大义凛然,其实从头至尾都在试探北霈的态度。
“太皇太后百岁寿诞将至,永王可有打算?”
若不是听他提起,轩辕玄几乎都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位老祖宗健在。她可是太祖的皇后,亦是南霈皇室的嫡祖。之前每到寿辰,南霈都会派遣宗室北上祝贺,只是康佑二十四年的时候打了一场水战,之后便渐渐少了来往。
看着叶长白一副深谋远虑的模样,轩辕玄心头莫名来火“本王很反感你这种故弄玄虚的腔调。”
叶长白呵呵一笑,并不在意“听说永王膝下只有一位公子,若是蓝田侯设法使其北上祝寿,会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上,终于是图穷匕见了,轩辕玄右手握拳,咬牙质问道“你在威胁本王?莫非是不想出延平了?”
叶长白大口吃菜,又美滋滋得喝了一樽酒,永王越是失态,他便觉得越有把握“与其质留在京,不如北上,像偲公子这样的小辈,太皇太后应是很欢喜的。若能在人伦大义之上占据高点,这对永王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