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署名是宋闻。
顺着线索,找到了她。
在这个时间,他的出现,无疑是雪中送炭。
而这份善意,依旧是宋闻临死前赠与她的,缓缓吐出一波烟雾,禾筝抬起头,却找不到夜空中一颗星星,余光微转,却看到了走廊上,正缓步走来的季平舟。
她像是没看见,又抬起了头。
还以为是错觉。
直到那个人停在身边,她就知道这不是幻觉,无论他是刻意来的,还是无意遇见。
一句话。
她连一句话都不想跟这个男人说。
侧了身,青白的烟雾和发光的月光落在禾筝的脸颊和肩头,她要走,季平舟却浅浅发声,“这阵子又去哪儿了?”
他分明在说话,可她却继续往前走,好似根本听不到。
出于男人的胜负欲和蛮横脾性,季平舟忘记了禾筝最讨厌的事,手臂打直,便以最贴近的方式握住了她纤细的胳膊,皮肤细腻柔白,在这个夜晚,仿佛浑身都透着光。
这份厌恶从眼睛直接折射到了肢体。
她厌恶他的触碰,这一刻头皮都硬了,恨不得甩他一巴掌,转过脸,一口浑浊的烟雾争先恐后地要从嘴巴里缥缈而出。
禾筝早已不关心他的哮喘。
只盼他早点从眼前消失最好,游离了一圈身体的二手烟再吐出,朝着季平舟的脸,风卷动着,像是在给禾筝助力,一瞬间全部涌进了季平舟的鼻腔。
那股味道让他开始皱眉,身体和心理同时不适。
烟还没散,他已经看到了禾筝眯起的眼睛,眼线花了,有一块黑色晕层,却不脏,增添了一整张脸的风情,烟嘴上落着她斑驳的口红印,很淡。
辛辣刺鼻的味道让季平舟忍不住松开手。
偏头微咳了两声。
禾筝抬手将烟在露台面上灭了,昂起精致小巧的下巴,连一个字都奢侈给他。
那个晚上季平舟记得的东西有很多,禾筝吞吐烟雾时的熟练和狡黠,像是在逗弄她踹掉的垃圾,嫌恶,厌烦,在那个小小的动作里全部体现出来了。
可他是季平舟。
怎么会是方禾筝踹掉的垃圾。
疑惑和恐慌星星点点汇聚了,却又随着这片烟雾,毫无重量的随风散去。
禾筝将他的失神看在眼里,食指和拇指捻了捻,美目流光转换成郁郁愠色。
季平舟身体绷紧了,品不到自己心中的滋味,还是硬着头皮问“怎么不说话,你怕我?”
他没忘记他上次打了她。
那是无奈之举,也是彻底被激怒了。
在一个女人眼里,又是做过他妻子的女人眼里来说,他的种种行为,无疑与人渣平等了,他不否认,那是很没品的事,可那种情况下,他真的别无选择。
一直没有机会道歉,以至于觉得到现在,禾筝应该是有些怕自己的。
可她却让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