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断,都在脑壳里风起云涌。我不但想起与大哥短暂的相处,还记起了有关他的梦,第一回的梦是与他游泳的事情,大哥选择自杀的方式,不是农村人,不是他堂哥惯用的方式“喝农药”,而是以这种奇特的溺水方式,想到这儿,我心里凉叟叟,这是否说明此梦为预兆呢?我还记起自己曾经还做了个怪梦,梦里被鬼压着,当时我说自己不舒服,他就挪身走的,走时是多么不舍!我又联想起大哥曾经向我说过他的梦,梦中的我戴着他编织的茶花草帽笑如仙子。
这些事情我怎么就不能串联起大哥的思想呢?我完全可以制止悲剧的发生啊。大哥最后微我的时间为周一12点前,而自己在凌晨一点本有过给阿海打电话的念头,最后因为那丁点可恶的自尊心,让我错过了阻止大哥犯罪的最佳时机,那时大哥还没有对春花动手的呀!那时春花才刚睡着呀!我为什么就不给阿海电话啊?大哥的绝笔时间为凌晨4点,他做错事情后还写了留言,而且埋春花至少也要一个小时吧,我与老冰电聊结束时间还不到3点,我在做什么啊?为什么接二连三地错失救人机会啊!我别过脸对着车窗,不想让毛人瞧见我泪流满面的样子。
“华儿,大哥自己的选择,不是你的错,请不要自责!”毛人停下车,抽出餐纸递给我,并拍拍我的肩膀。
毛人的话与举动更让我激动,我情不自已地痛哭失声,我的大哭让我呼吸困难,最后只有语不成声地对毛人说,“我就是...罪犯啊,眼睁睁地看着他...杀人,眼睁睁地看着...他自杀,我就是个麻木不仁的刽子手...这一切全怪我,怪我......”
不知道是否因为过于激动缺氧的原因,还是因为连续折腾没有吃东西的结果,我的肚子一抽一抽地疼痛难受,最后一股热流自股下流出,当我伸手在坐垫上摸到一手血时,我马上联想到肚子里娃儿的小命将不保,就不省人事般吓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在铁床上,看着挨挤着有四张小床的房间,见着日光灯下的白被白墙,我有点懵,见毛人正同拿药水瓶的护士进来,脑瓜子才反映过来,知道自己被毛人送到乡下医院里了!我将手臂藏在身后坚决不肯输液,最后见捂着嘴连打着呵欠的小护士已经生气不耐烦了,只得一边嗫嗫地说出本不想说出口的怀孕事实,一边小心地观察着毛人的反映。
“华儿,你瞒得可真紧啊!”毛人抬了下眉,又转向护士说,“美女妹妹,这些药打得吗?”
“有些药物是对胎儿有影响的。”护士一边回问题,一边取下药水瓶责备着毛人,“你这男人可真称职啊,堂客怀孕了都不知道?这药水可是配好的,不能退费的!”
“是,是,是我的疏忽,对不住啊,小美女。”
“什么嘛,是对不住你堂客,跟我来吧,我们去问下医生。”护士与毛人出去了。
当我忙不迭地检查完内裤,确定好比月经量少得多的血已经没有再流的时候,毛人陪着一位稍胖的中年女医生进来了。
她详细询问了相关情况,然后安慰似地拍拍毛人的肩膀说:“第一次当父亲吧?不用这么紧张,你堂客是劳累过度引起的,静卧两天,没事的,我们就给她输点营养液吧,为了保险起见,也给她输点氧气,让你的宝宝更聪明。”
“这是哪儿?离溪口乡多远?”见医生走了,我问。
“老实地给我躺着,别想着去溪口。”毛人喝道。他按住我的身子,口气又缓和下来说,“这是龙庵镇医院,离溪口乡很近的,但无论如何我都不准你去了,你是孩子的妈妈,无论如何,你得负起母亲的责任。”
毛人的话不容置疑,我很配合地张嘴接他喂过的面包,一边却转着念头。我对大哥深深的愧疚之情比先前更强烈,不送他最后一程我心何堪。
“米师傅,我有个恳求,如果你答应了我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