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夜风吹乱了她的发,细碎的发在面颊上蹭来蹭去,像是扎人的小刺。
下一秒,谢枕的手捏上了她的下巴,用了点儿力气,迫使她抬起头来。
很精致的一张脸,雪肤粉腮,红唇艳而不妖,长睫沉沉,瞳仁清晰,但不明亮,墨色沉沉,似一方古旧的砚台。
倒像是个乖乖巧巧的娇小姐。
“挺漂亮的。”他嘴角勾起邪笑,随意地夸了一句,“只是,还没有到叫人惊艳的地步,西南这么大,能取代你的多得是,男人嘛,有多少女人都正常。”
他的手渐渐下移,停在她雪白的脖颈处。
窄小的脖颈,触感温热,带着湿润,是她刚刚流的眼泪,他能清晰地摸到她的颈脉搏,无比平静。
她不畏惧死,刚刚枪口对准她的时候,她闭上了眼,如今手停在她脖颈处,她也镇静。
“既然你开口找死,我总得把你送走。”他说完这话,手上便用了力,青筋渐渐浮现在手背上。
对他来说,掐死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几分钟的功夫而已,林溪岑这时候不在,只要自己及时把尸体处理了就行,多简单的事。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悦糖心感到一阵浓重的窒息。
她的脖子似乎被人掐住了,用了力,渐渐便有些呼吸不过来,可她举目四望,只有漫天血色,只有无数双眼睛。
她迷茫、无措、愧疚、伤心,种种情绪堆叠,最后都转化为眼泪。
滴答,滴答。
天气太冷了,眼泪落在谢枕的手臂上,一片冰凉。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灯直直地照射过来,车门打开,随后便有人匆匆下了车,他显然很急,片刻后便到了跟前,声线里带着颤抖“谢枕,你放开她。”恐惧和后怕不加掩饰。
两人合作了这么久,这还是林溪岑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谢枕转头看林溪岑,这样的神情还真有趣,他舔了舔嘴角,像嗜血的野兽,声线也沉沉“大不了赔你几个。”
“滚。”林溪岑一脚把他踹开,下意识去查看悦糖心的情况。
她无知无觉,只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大口大口喘息,因为短暂窒息面色白皙似鬼,身后黑发如泼墨,张扬着,似一株馥郁芬芳的黑玫瑰。
“小糖心?还好吗?”他一边询问一边上下检查她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