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道“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他出个错?”
这意思是,要加以陷害。
李东阳和徐溥同时看着谢迁,大概只有谢迁在四人中可以不拘泥于成法,会用点为世俗所不容的手段。
徐溥道“不必用我们出手,他在朝中长久不下去,只要我们不跟他正面为敌,陛下便会发现他失去了制约我们的价值,那距离陛下弃用他也就不远了。”
徐溥到现在,还是有一种迷之自信。
觉得张延龄不可能一直这么风光,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并不需要自己出手。
之前也尝试出手太多次,都徒劳无功,似乎不加理会才是铲除张延龄的最好策略。
……
……
皇宫内。
萧敬在送走张延龄之后,回到了乾清宫。
朱祐樘叹道“克恭,你之前所说延龄他与李先生单独密会,原来说的也并不是朝中事务,而只是涉及到李先生儿子的病情,看来是你多心了。”
原来萧敬回来后马上就告了状,尽管他觉得可能这样不合适,但为了体现出自己对皇帝的忠诚,还是没有任何隐瞒。
看样子,皇帝也没有怪责萧敬。
无论朱祐樘如何信任张延龄,该有的防备还是要有的。
张延龄无端端在李东阳府上,跟李东阳单独说了话,这种事皇帝岂能漠不关心?
萧敬道“老奴之前也不解,为何建昌伯在去李府之前,要那般吓唬两个民间的大夫,原来是他并不想让大夫开出太激进的方子,让他们知难而退,为他自己出手帮李阁老诊病做铺垫。”
“哦?此话怎讲?”朱祐樘好像还没考虑到这一层。
“陛下您想啊,要不吓唬了那两个人,他们若真说能给李阁老的公子把病治好,哪怕只是在信口吹嘘,那无论病是否治好,还有建昌伯什么事?”
萧敬试着分析,“或许在建昌伯心中,还是很愿意跟李阁老联姻的,所以才会承担责任。”
朱祐樘本来已经放下了所有戒心,但听了萧敬的话,不由皱眉起来。
如萧敬所言,若张延龄不想跟李东阳联姻的话,为何还要自己出手去治病?直接不管不问不更应该符合张延龄的意愿?
不过随即朱祐樘苦笑起来“克恭啊,朕本来就是想让延龄娶李先生女儿的,既如此,那延龄眼下做的,不正是在顺着朕的意思?你不会是让朕因此而怀疑他吧?”
是皇帝让张延龄去讨好李东阳,现在张延龄真的在讨好李东阳,为什么到萧敬这里,就好像成了攻击张延龄的点?
萧敬吓得身体一哆嗦,赶紧道“老奴并无此意。”
朱祐樘笑道“朕之前也问过李天师,他告诉朕,想要诊治花柳这种病,可并不容易,这世上还没有任何的良方,所以……呵呵,任由他去吧,朕并不觉得延龄有跟文臣走近之可能,就算他真有此信,文臣会给他如此的机会吗?此事暂且不提了!”
萧敬赶紧回道“老奴遵旨。”
萧敬心中还有些后怕。
在皇帝面前攻击张延龄,其实是没好果子吃的,这点他心里非常清楚,万一再被张延龄知道他这么做……
他就更要倒霉了。
朱祐樘起身道“朕要去见皇后了,剩下的奏疏交给你拿去司礼监吧,有悬而未决的再拿给朕看!”
说完朱祐樘起身而去,萧敬赶紧把奏疏收拾之后,往司礼监的方向送去。
……
……
永康公主府。
永康公主来到后院,见到了难得跟她见一面的皇妹德清。
“真是稀客啊,最近都没见你出来,皇妹你不会真的打算就地出家了吧?”朱效茹一上来语气就有些生硬。
大概是对妹妹最近疏远自己而觉得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