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喊道:“出去!敢传出一个字去,举家受死!”
家丁这时才明白此件事情绝不是他能探听的,连忙告罪退了出去,逃也似的远离了这处屋子。
“王管事不是说信上所言不可信么?”只觉心头畅快非常的陈泽翘起二郎腿,“难道您还害怕这一纸胡言?”
“你……”王管事愤愤咬牙道:“你待如何!”
“放人。”陈泽回想着左章平日里的言行做派,模仿着他淡然的语气说道:
“离开张家之时,我自会将另一封信的位置告知于你。”
王管事蓦然握紧双拳,面上阴晴不定的打量着陈泽,默然思忖着什么。
片刻后,死死盯着陈泽的王管事缓缓开口问道:“我怎知你不会诓骗于我?”
“王管事,你当自己还有得选吗?”陈泽指了指桌上的信纸,语气轻松道:
“不论信上所言是真是假,只要落在张崇兴耳朵里,你和张世东都难逃责罚。
“到最后,张世东因为是张崇飞的儿子,或可逃过一劫,可你呢?
“你可别忘了,张世东自私成性,为求脱身,定会说是受了你的蛊惑,将罪责尽数推到你身上。
“到时候,但愿你这个身在张家的王姓外人能命硬一点,受得住张崇兴和张崇飞的怒火。”
陈泽一句句云淡风轻的话语,却宛若一记记重锤一般,狠狠砸在王管事心头,令他骇然失神之下跌坐回椅子中去。
痛痛快快发泄了胸中郁气的陈泽见状,不由翘起了嘴角,哼声道:“怎么?王管事不去和张世东少爷商议一下?
“要知道,你在这里想得越久,我们藏在张府的信就越有可能被人发现呐。”
王管事悚然一惊站起身来,急切的目光看了眼门外,又看了看气定神闲的陈泽,犹豫道:“你……”
“在下便在这里静候佳音。”陈泽拱了拱手,就惬意的晃起了二郎腿。
王管事咬咬牙,终是不敢冒险,攥着信件走出了门,脚步声转眼便去得远了。
而直到王管事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陈泽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默默念叨道:“但愿能快点放人,好让左章小师傅少些后顾之忧。”
眨眼间,半柱香的工夫过去,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足音,陈泽凝神细听,发觉是王管事的脚步声,顿时心头一定。
很快,足音越来越近直至门外,王管事阴着脸推门而入,手中所攥的信件已经变成了两张身契。
只见他刚一进们就将两张身契递到了陈泽面前,沉声道:“另一封信在哪里?”
陈泽一言不发的看了看面前的身契,发觉确系两名老仆的身契后伸手去接,却发觉王管事的手依旧死死攥着身契。
“王管事,你的记性这么不好吗?”陈泽捏着身契的一角,微微用力的同时缓缓说道:
“我说过,我们离开张家之时,自会告诉你另一封信的位置。”
王管事咬着牙,腮帮子绷得紧紧的,松开手的同时表情阴沉的威胁道:“别骗我,否则你定会后悔!”
“彼此彼此。”陈泽将身契揣进怀中,站起身来问道:“两位老人家和我的手下呢?”
王管事不情不愿的答道:“在你进来的侧门外,你们的马车也在。”
“王管事办事果然靠得住。”只觉浑身舒爽的陈泽笑了笑,“劳烦王管事带路。”
王管事不爽的哼了一声,转身走出屋外,领着陈泽穿门过廊,向着侧门而去。
过不多久,一路无言的两人来到侧门外,陈泽顿时看到自己的一众手下和一辆马车被十余名张府家丁围在中央。
“陈哥!”
“头儿!”
眼见陈泽出现,马车周围不明所以的众人纷纷开口,面上满是惊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