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郑家,看着安国公有进气没出气的样子,赵公公哪里还敢如实地学一遍。只能先安慰安国公一番。
安国公挣扎了一会儿,才挤出一句:“替我向姑姑告罪。就说我们父子对不住她。我们该死!”
确实该死!
要不是为了郑家,太皇太后哪里要费那么多力气和天子较劲。以太皇太后的身份地位和辈分,可以理所当然地享受晚辈的孝顺,带着平王殿下安心过日子。
现在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出来,太皇太后娘娘还得想法子护住郑家,少不得又要拉下一张老脸去求女帝陛下了。
赵公公确实心里向着天子,却也心疼伺候了几十年的主子,心情颇为复杂。他低声问安国公:“太皇太后娘娘打发奴才来问,郑家和赵武,到底有什么牵扯?”
安国公哑口无言。
赵公公也就懂了。
此时此刻,赵公公也有了吐血的冲动。
他按捺着心里的怒火,低声道:“国公爷好生歇着,奴才这就回宫复命。”
赵公公火速回宫。
进了宫门后,立刻便有小内侍跑过来送信:“皇上还在和众臣议事,户部纪尚书也被召进宫了。”
赵公公眉头紧皱,略一点头,脚步更急更快。
心急如焚的郑太皇太后,竟迫不及待地迎了几步:“安国公到底怎么说?”
赵公公扶着郑太皇太后往里走,压低声音道:“娘娘别急,先坐下缓一缓,听奴才慢慢道来。”
郑太皇太后一把年岁了,依然是雷厉风行的火爆脾气,闻言怒道:“缓什么缓!立刻告诉哀家!”
赵公公无奈之下,只得低声说道:“奴才依着娘娘的吩咐去问国公爷,国公爷没有否认。想来,赵武确实和郑家有些干系。”
怕什么来什么。
郑太皇太后身子晃了一晃,一旁的林公公迅疾闪身过来,扶住主子。
郑太皇太后气得全身发颤,咬牙切齿地怒骂:“这对混账东西!竟敢瞒着哀家做这等事!这两个混账!”
郑太皇太后口中的两个混账,自然就是郑宸父子了。
丞相党和太皇太后党水火不容,彼此争斗不休,暗中用些手段不足为奇。不过,为了除掉左大将军斩断王丞相在军中的臂膀就敢唆使赵武弃城叛逃,以彭城数万百姓和边军几万将士性命为筹码,这等行径堪称卑劣无耻!
郑太皇太后也难以接受!
汹汹怒火在胸膛里燃烧,气到了极处。
“他们父子都该死!哀家是顾不得他们了!”郑太皇太后气得站立不住,口中反反复复地骂道:“这对混账东西!”
赵公公和林公公扶着郑太皇太后坐下,急急召太医过来,以防郑太皇太后随时被气昏过去。
……
姜韶华面寒如冰地坐在龙椅上,目光锐利冰冷。
一众武将,皆满面怒容。尤其是左大将军,提起赵武,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逆贼。
当日边军惨败彭城被屠戮,身为边军主将的左大将军,被天子问责,黯然辞官。
虽然之后再次起复,却从边军主将变成了京城英卫营的主将。兵力相差了近两倍,在军中的地位也降了几位。更重要的是,这份兵败的耻辱,永远烙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注定了要被记载进青史的大败。
朝廷通缉赵武,左大将军也私下派了心腹,四处搜寻赵武的下落。谁能想到,赵武竟一直躲在豫州军营里!
豫州军主将陆将军,是安国公一派的人。赵武藏身在豫州军里,可见和郑家早有牵扯。现在郑宸也出现在豫州军营,那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皇上,豫州军敢杀钦差,反叛之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