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听到大伯娘和三凤婶打起来的消息,还以为听错了,“谁,你说我大伯娘跟人打起来了?”
那个老实善良甚至有些懦弱的大伯娘,跟人打起来了?
薛灿回头,一一朝薛宝莹、薛庆有和杨花看去,他们正聚在一起说杨花她爹的事,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伯娘那边又出事了。
几人对视一眼,也没有废话,立刻朝老宅那边跑去。
从村西头到村东头,跑起来不过片刻的功夫。
薛老大门口前已经聚集不少人,三凤婶披头散发哭天抢地,大伯娘站在院里,脸色铁青,头发乱了左脸颊有一道血痕,看起来有点吓人。
薛宝莹疯了似的挤过去,抱住邹氏的手臂,带着哭腔说,“娘,你没事吧,娘!”
薛庆有拽着杨花的手,跟着挤到院子里。
杨花一看到婆婆的样子,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都不许哭!”邹氏大喝一声,强硬地说,“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薛家好欺负呢,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前凑,真当我没脾气吗?”
三凤婶又被骂,气得抬起头来,一眼看到杨花,像是蚊子见了血似的,立刻叮了上去,“你们看,那就是他们家娶得那个破鞋!”
村里人看过来,杨花脸色爆红,羞愤欲死。
邹氏一把将杨花护在身后,大声反驳,“我家儿媳妇是出身不好,但她是个品行端正的好孩子,你们去王家村问问,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我儿媳妇跟谁牵扯不清了,你们再胡说,别怪我拿扫帚抽你们嘴!”
薛灿惊讶,想不通大伯娘受了什么刺激,转变居然如此之大。
话说回来,又是这个三凤婶,真搞不明白,都是姓薛的一家人,她怎么就这么跟她们家过不去!
不过想不通就不想了,可能天生坏种吧,唯恐天下不乱。
薛灿深吸一口气,替大伯娘撑腰,“既然闹到明面上,我薛灿说话也不藏着掖着了,大家伙做个见证,从今天开始,我们薛明德、薛明义两家,跟薛山林那一支彻底断绝关系,从此以后不再往来,谁要是反悔谁是个活王八!”
薛山林是三凤婶公公,他们一大家子四个儿子,三凤婶是老三的媳妇。
他们这一大家子本就不睦,一听说薛灿跟他们一大家子断绝关系,三凤婶顿时抖了抖,想到她大嫂一向跟她不对付,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收拾她。
三凤婶眼睛转了转,事到如今,既然已经得罪了薛灿,不如趁机搞臭她,让村里人都站在她这边。
想到这里,她直起腰还要骂,一个黑影过来,劈头扇了她一巴掌。
“你这个臭娘们,真不嫌丢人现眼啊,闹什么闹!”
三凤婶抬头一看,是他男人薛明祥,不可置信地控诉,“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行了,明祥,快把你媳妇领回去,成什么样子!”又是一声断喝,这回是族长薛山水。
薛山水头疼,他跟薛山林是堂兄弟,闹出这样的事,他真嫌丢脸啊。
“各位,要是还看得起我这个老头子,听我说一句要紧的话,”薛山水苦口婆心地说,“你们哪来的心思闹,家里还有多少余粮,确定饿不死人吗?这都要饿死人了,你管人家娶什么媳妇!”
众人听到这一句,顿时没有了看热闹的心情。
确实缺粮,一天两顿糊糊,吃得人眼睛发绿提不起劲,唯有看热闹能痛快一下,然而仅限于此了。
人群渐渐散了,薛宝莹和杨花一人一边搀着邹氏,扶着她去屋里。
别看邹氏刚才挺强硬,其实全靠一口气撑着,这口气一散,一下子病了好几天。
宝莹和杨花轮流照顾,薛灿请了大马沟村的郭郎中过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