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跟猎人较量,是不自量力。
她的重生,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笑话。
没有丝毫意义。
天色愈发昏沉,星星在蓝海似的天幕上闪烁,夜风很冷,冷得她瑟缩着身子,连带着脑子似乎都冻僵了。
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随后便有车子驶入,最后,缓缓停在她面前,携来一股灼热,像是夏日的热浪,悦糖心被这股冷热交替的奇异感觉惊得抬眼。
黑色的汽车在灯光的照射下亮得反光,透明车窗里,雪白的帘子遮挡着,她看不清里面的人,她只看得到车牌,是陌生的。
车门打开,有人下了车。
入眼先是一双腿,穿着黑色西服裤,跟汽车融为一色,以肆意随性的姿势站着,再往上,便是黑色西服,这样的一身,低调却熠熠生辉。
直到——
对上了那人的视线。
他的唇线拉得很直,眼神充满敌意,凶恶无比,正打量着悦糖心,他将她当成一个入侵者,手从后腰缓缓掏出一把手枪。
这是谢枕,悦糖心愣住了,因为惊诧,她面色僵硬,因为寒冷,她身体也僵硬。
这不是第一次,有枪口对准她。
“你是谁?”极为浑厚的声线,算不上悦耳,带着浓浓的威压,像是一块大石直直地压在她的心口上。
悦糖心不做声,原来,林溪岑也早早就联系上了谢枕,也对,谢枕在西南,这边的前期建设由他来做再合适不过,两人前世是朋友,这一世,依旧。
“说话!”谢枕的耐心并不充足,手里的枪握得更紧,威胁之意满满。
悦糖心的整个心口都被无力感和挫败感填满,她的思绪刚刚进行到——
一场笑话,没有意义。
那,倒不如死了。
这时候面对谢枕的质问,她揉了揉发僵的手,眸光对上他的,并不回答,而是反问“林溪岑是什么时候联系上你的?这里是什么时候修建的?谢枕?”
她一张口便是惊雷。
她知道自己,也知道这么多事情,太过私密的事情。
谢枕心狠手辣,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悦糖心闭上了眼,她等候着这一枪。
钟云眼疾手快,挡在悦糖心身前,替她生受了这一枪。
血腥味,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女孩子身上熟悉的芬芳,悦糖心被人扑倒了,她睁开眼便看到钟云的脸,她笑着,道“你没事就好。”
随后大片大片的血模糊了她的视线。